“徽之!”
林羽高興地大喊一聲,看了眼冒泡的鍋中,立即調整了火勢,將鍋蓋蓋好。
不等他走到廚房門口去迎,一個風塵仆仆、曬黑了不少的宋徽之,腳步輕快地跨過門檻,站到了鍋前,深吸一口氣。
“嗯……真香!”
他推廣新農具這幾日,與佃戶和農夫們同住同吃,彆說雞肉了,能夠吃飽飯都不錯了。
來到益州,先去青江酒樓見了江南雁,得知林兄買了新的莊子住在這裡,直奔而來,果然星光不負趕路人。
正好趕上飯點!
“徽之,讓你失望了,這頓火鍋雞不是為了招呼你做的,是給我師……”
“咳!”
一直在旁邊盯著“火”和“鍋”的藥老,重重地假咳了一聲,打斷了林羽的話。
在知道了火鍋為何物後,他才明白自己鬨了個笑話。
成了笑話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可與外人道明他與乖徒兒的關係,以免日後連累到乖徒兒。
藥老儘管武功高深、醫術高明,但他心思直爽,有什麼事都寫在臉上。
林羽見狀,隻得對著雙方介紹。
“師父,這位是蜀地第一才子宋徽之,是我無話不談的知己好友。”
他特意在“無話不談”上加重了語氣,說明宋徽之是信得過的人。
“徽之,這是我師父,你喚他藥老即可,這頓火鍋雞就是給我師父吃的。”
“原來是林兄的師父,學生見過藥老。”
宋徽之禮數周到地作了一揖,滿臉的敬意不帶半點含糊。
藥老這輩子信得過的人,除了牛鼻子老道和李蒼術就是乖徒兒。
對於徒兒對外人說穿他的身份,其實他心裡不太樂意,但既然是乖徒兒信得過的人,他也隻能努力擠出一個慈祥的笑容。
“我再去殺一隻雞。”
除了應付傷患,並不擅長應付陌生人的藥老,找了個借口閃身離開。
執筆直到人影在麵前消失,發現他連對方的步法都沒看穿,一下子明白了,林公子的這位師父,不簡單!
“林兄,你何時多了個師父?”
“回家一趟再回來的路上,有緣自相遇了。”
一筆帶過的回答,讓宋徽之明白,藥老的身份不能深究。
林兄願意互相介紹,大抵隻是為了彼此認識一下。
免得他日相見分不清敵友。
即使如此,宋徽之也沒有深究,站到鍋邊又深吸了幾口香氣,小幅度地咽了咽口水。
“火鍋雞還要再燉半個時辰才入味,我先給你煮碗麵吃?”
“有勞林兄。”
在林羽麵前,宋徽之逐漸忘記了客氣兩個字怎麼寫。
不到片刻,一碗雞湯麵端上桌,還臥著一顆從老母雞肚子裡掏出來的軟蛋。
除了宋徽之,林羽還給執筆和執墨每人盛了一碗,放到桌子上,搬了板凳讓主仆三人坐著慢慢吃。
“小心燙……”
話沒說完,宋徽之咬的蛋又吐了出來,一個勁的呼著氣,用手扇著燙紅的舌頭。
林羽視線定格在他長滿倒刺的十指,還有滿是劃痕的小臂上,又默默地移開了視線。
“我以為徽之你還要再等幾日才能來益州。”
“我也是這麼想的,好在杜郡丞給各縣下了公文,讓全力推廣新農具,違者奏報朝廷,還任命唐知縣暫為府衙巡查官,前往各縣去巡視……”
宋徽之大抵是餓極了,話沒說完,先吹著碗沿喝了口麵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