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員紛紛表示讚同。
“區區一介布衣,恢複了功名也僅是一個童生,他能有多大的影響力。”
“聽說他和長樂郡主交好,可長樂郡主從不拉幫結派,也不會向朝廷或官府舉薦用人之事,旌陽的事都是唐知渙說了算,林羽算不了什麼。”
袁終道見說話的人語氣輕蔑,知道如果不是景王在此。
算不了什麼,可能會變成算什麼東西,更能體現出這群出身清貴或寒門的官員,對於像他一樣,出身布衣的抵觸與輕視。
眾口鑠金,袁終道也未同他們爭辯,隻是向景王建議。
“哪怕微臣高估了林羽,可此人能得到長樂郡主的賞識,受到江家的庇護,唐縣令更是不顧官身與仕途,為他得罪崔氏子弟,說明此人不容小覷,王爺如今正值用人之際,不妨考察一下此人的能力,若能用,就收為己用。”
“可。”
景王淡淡一個字。
把還想貶低林羽的那些官員們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
景王愛才,且隻論才華不論出身,朝廷與民間對此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起初大家還以為景王是為了向陛下展示父子一心,重用貧寒出身之人,如今方知,景王是來真的。
得到景王肯定的袁終道,信心大增,開始暢所欲言。
“殿下,儘管新農具一事看似落定,實際上還有一個棘手的問題需要處理。”
討論發生過的事情沒有意義。
在朝堂之上做事,需要成功猜度帝王之心,在他人前頭搶占先機,方能嶄露頭角。
景王頓時來了興趣,壓低聲音反問:“袁大人知道了,父皇留下秦司監要談論的是何問題?”
提到這件事,其他官員都對袁終道投來詫異的目光。
大家一起上朝聽宣,身為翰林無實權的袁終道,站的位置比他們還靠後,陛下說話小些聲,恐怕都聽不清內容。
為何袁極道看上去比他們知道的朝中大事、地方小事要多得多?!
難道袁終道在宮裡有著不為人知的人脈?
“回殿下,陛下推廣新農具的目的,就是為了增加耕地,可耕地的增加,並非用曲轅犁犁出鮮土來,就能保證把莊稼種活,我家是耕讀傳家,這一點,我比在場的各位都有了解。”
眾人這才恍然。
合著袁終道沒有人脈,全靠種過地的實踐經驗推斷陛下與秦司監談論的內容。
想到這裡,不少人暗中都以看好戲的姿態,等著袁終道顯擺過後被打臉。
反倒是景王,見袁終道言之有物,臉上笑意加深。
“袁大人儘管講,哪怕推測錯了也無妨,權當閒聊了。”
景王又給袁終道添了半杯茶。
袁終道急忙雙手捧茶喝了半盞,這才緩緩說道:“新農具有兩種,秧馬與曲轅犁,明明秧馬製作起來更簡單,成本更加低廉,不用靠朝廷撥銀兩,隻需要將圖紙張貼各地,鼓動百姓製作即可,但陛下卻棄易從難,隻有一個原因。”
“秧馬在耕作的適用性表現上,比曲轅犁低,或者牽一發而動全身,大範圍推廣下來,弊大於利,或是陛下沒有把握,才沒有與曲轅犁一道全國推廣。”
由於要避諱對陛下決斷的評價,袁終道說話有些遮掩,聽上去還有些繞。
可在場最愚鈍的官員,也是百裡挑一的聰明人。
更何況是景王。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袁終道話裡的指向,激動的眼泛亮光,對著袁終道謙虛請教。
“父皇遇到了什麼難題,導致秧馬無法全麵推廣?袁大人可否告知?”
誰不知道,能夠為父皇解憂的皇子才是好兒子。
大姐為何受父皇寵愛,還不是因為好鋼用到了刀刃上?
而他與其他兄弟是不想為父皇分憂嗎?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