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引進稻種的曆程了,是直接種還是搞雜交來著?”
前者時間短見效快,嘗試可行,直接請朝廷派人前去占城購買稻種即可。
後者就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還需要專業的農事人員進行培育。
在他的記憶裡,稻種的初期改良經過,並不麻煩,隻是隨著經濟重心南移,溫度改變和雨水增加,稻田種植增多,朝廷便派人各地收集更加優良的稻種,順應農事發展。
他此時的做法,相當於先果後因。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
占城目前還是歸屬於大常的番邦,隻是戰亂時脫離了出去,由於本土過於貧窮、又多是未開化的愚民,當朝皇帝還未騰出手來治理這處番邦,隻是將滇南的邊軍駐紮在附近,以備不時之需。
假如稻種可取,隨時能取。
他之所以要掩人耳目,隻是為了避免彆人對他的過度關注,引起過高的期待,讓人抓住把柄罷了。
“也不怪上頭暫時不想收回,它年年進貢不了幾兩銀子,還要朝廷出錢幫扶,大常貧窮的地方多得是,哪裡照顧得到它,尤其是碰到境內有些風吹草動,他們就容易翻臉不認人,摔了碗罵娘,假如稻種有用的話,倒是能夠利用新農具,把那片土地變成糧倉。”
不過,這些疆域之治,由不得他做主說了算。
還是先把稻種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泡水催芽,一部分撒到地裡,剩下的一部分留作補苗用。
處理好這一切,林羽又隨手拿了一塊鮮花餅,一邊吃著一邊給玉複醉寫信:
“玉兄親啟:稻種已收到,待到長成方才知曉結果,還望能夠再寄一些土特產來,這些不太夠用……”
旁邊師父啃餅的聲音,讓林羽懸筆停下,又特意加了一筆。
“鮮花餅很好吃,不知是否還有其他口味?”
坐在梁上的藥老眯了眯眼,欣慰一笑。
不愧是他護著的乖徒兒,真是孝順。
“要是再多來一些滇南特色藥材就更好了,聽說那裡的鐵皮石斛與蜀川的不同。”
是嗎?
林羽微微一笑,提筆再續,跟玉複醉提起請求來,也是毫不客氣。
反正大家有來有往,他也會回禮的。
回什麼好呢?
重碧酒和砂糖送得夠吃了,再送些細鹽過去。
滇南那邊雖有內海但無精鹽出產,在細鹽還沒爛大街的時候送過去,也能當作是一份大禮。
順便讓玉兄也能多賺一筆零花。
“玉兄是我在滇南的人脈,我就是玉兄在益州留下的人脈。”
信件讓林浪送到驛站,加了銀兩按加急送出去。
幾乎是收到信件的驛站人員,剛把驛站印信蓋到信封上,把信封放到包袱裡。
下一刻,就有差事找到此人,並要求將包袱卸下。
“林東家加了銀子急著送信呢,有事不能緩一緩嗎?”
驛站人員不滿地抱怨著,去找派人來叫他的管事。
他前腳剛走,便有一道黑影閃身而出,自袖中甩出一柄刻著暗色龍紋的匕首,輕輕將信封挑開。
他一目十行將信上的內容看完,眉頭微蹙,又重新換了一張新的信封,將信紙放入其中。
最後,他從袖中拿出與驛站人員使用的相同印章,蓋在了封口處。
一套流程行雲流水地做完,驛站人員罵罵咧咧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話都能傳錯,真是服了你們了!”
黑影再次閃過,從二樓的窗戶一躍而出,消失在屋頂之上。
與此同時。
跟隨林浪一起來到驛站外的兩個目光凶狠的青年,對視了一眼。
一人前去尋找驛站人員,打聽信件的消息。
另一人則翻身上了一匹駿馬,直奔城中。
將監視下林羽這一天一夜的動向,悉數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