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馬車鑲邊似的元一,比他還要狼狽,泥巴子像天女散花般拍到了臉上。
“……”
陳光兒發現有些事是真的不能偷懶。
這不,現世報了。
元宵看到陳光兒狼狽的模樣,出聲問道:“公子,換身衣服嗎?”
陳光兒苦笑著擺了擺手。
“算了吧,一會兒說不定還要推車。”
陳光兒看了一眼滿臉愧疚的車夫,剛想說此事不怪他。
就聽他們來時的路上,傳來一道響亮的馬鞭聲。
“啪!”
“駕!駕!”
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坐在車板上的車夫,右手勒著韁繩控製著馬匹,左手揮動著馬鞭。
在急速前進的同時,還能提前預判水坑泥潭的位置,左拐右繞,除了輪子偶爾左右不平以外,如履平地一般。
把陳光兒他們走了一個時辰愣是沒走出去的這段山路,眨眼間便來到了空地旁邊。
任誰看到這樣的車技,都難掩敬佩之色。
本來就滿臉愧疚的車夫,此時恨不得找個水窪鑽進去。
他不應該在車裡,而應該在車底。
陳光兒在馬車途經眼前時,看到車夫是個精壯的青年漢子,忍不住感慨一聲。
“這位車夫能和姐夫的專用車夫乘風大哥有得一拚。”
坐在車廂裡的路人,早就看到有輛馬車停在空地上,車輪以及車尾都是泥。
猜測這是外來人,根本沒往心裡放。
所以當路人聽到陳光兒的話,反應過來時,馬車已經跑出了十丈遠。
“停車!掉頭!”
“籲!!!”
車夫不解地勒停狂奔的馬兒。
東家不是說有急事回益州?怎麼又要掉頭?
車夫沒敢問,乖乖照做,挑著堅實的路麵掉轉了馬頭,又小心翼翼地選著來時路麵,減緩速度。
在快要到達錯車的空位時,車廂裡的東家又道:“停下吧。”
剛放下馬凳,準備上馬車休息片刻,坐等林初北回來的陳光兒。
看到快速奔馳的馬車去而複返,頓時機警起來。
身邊的兩個護衛,更是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伸出左臂攔在陳光兒的身前,右臂則繞到腰後,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的危機。
唰!
馬車的車簾拉開,露出一張笑臉。
“這位公子是去益州城的嗎?這條官道越往前越難走,需要在前麵換一條當地人才知道的小道,又快又穩,要不你們跟著我的馬車後麵一起走?”
陳光兒抬頭看著未語先笑的青年,沉默著沒有回答。
出門在外,碰到這種無事獻殷勤的,必須多留一個心眼。
謹防被人賣了還要替人數錢。
兩個護衛看到馬車裡,隻有一個身穿綢緞衣服的商紳,身邊坐著一個小廝和一個護衛模樣的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算上車夫共有四人,哪怕真是壞人,他們也能全部拿下。
而車廂裡的青年,看出陳光兒一行人對自己的懷疑,頓時哈哈一笑。
“公子,你彆誤會,我不是什麼壞人。”
“姐夫說過,壞人不會把壞字寫在臉上的。”
“……”
青年被噎了一下,為免繼續熱臉貼冷屁股,乾脆開門見山地打聽。
“這位公子,你姐夫是不是旌陽縣的林羽林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