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彆說崔璽被驚得合不攏嘴,連早就明白李九鼎心思的大公主,都嚇了一跳。
父皇何時準備了封號,還讓禮部雕刻了金印?
難道父皇能掐會算,早就知曉了此事?
而反應過來的其他人,則全部對著禮部尚書投去複雜的眼神。
禮部尚書的嘴,可真嚴呐。
“……”
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的禮部尚書,深刻感受到了“冤枉”二字怎麼寫。
他困惑地看向陛下,趕緊澄清自身:“陛下,您沒讓臣做林羽封侯的封號和金印。”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定格在了李九鼎的身上。
昔日英明神武的陛下,看上去也不像是老糊塗的模樣。
這倒成了一件奇聞。
“誰說沒有?當初因吳家押送糧草有功,朕欲封吳慮為侯,封號還是同老大你一起擬定的,朕認為賞給林羽,也是恰到好處。”
“父皇是說廩豐侯的封號?”
大公主仔細一琢磨,忙不迭地點頭。
“父皇說得是,此封號給林羽,倒也是十分的契合。”
廩,乃糧倉之意。
稟倉實而知榮辱,本來是說富足的吳家追求甚高,跟對了主子。
如今賜予林羽,可見父皇對林羽寄予了更高的希望。
“既然老大說合適,傳朕旨意,封林羽為廩豐侯,賜皇莊以北良田百畝,賞百金!”
聖諭既出,無從更改。
在場不少朝臣,既羨慕林羽能得陛下看重,從一介布衣,從此一躍成為位列二等爵位、可世襲罔替的侯爺。
又同情因身份降低,而無法參與此等大事商討,沒有到場卻被仇家撿漏了侯爵之位的吳慮。
待李九鼎親筆題了林羽的姓名,著禮部即刻雕印,天黑前派皇差將聖旨連同侯爺印信送去益州,解散了眾人。
崔璽依舊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林羽此人還隻是一介布衣時,便敢拳打公侯,設計我們崔氏一門,待他成了侯爺,來到京城,還不知道要掀起多少風浪來!”
崔璽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辰王的背影。
井家利益受損,辰王還不知未雨綢繆,遏製林羽的發展,真是愚蠢如豬!
走在前頭的辰王,至今腦子都是糊塗的,下到最後一步台階時,還險些崴腳,幸好貼身侍衛抓緊上前扶了他一把,這才避免繼吳慮之後鬨出笑話。
好在,這一腳也讓他徹底地清醒了過來。
“快!快回府!快請井側妃!本王有要事與她共商!”
林羽封侯一事,很快像插上翅膀,傳遍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
人在家中坐,侯位他人奪的吳慮聽說以後,狂吐一大口血,將吳府鬨了個人仰馬翻。
請了好幾個知名醫館的郎中前來看病,依舊沒將人從昏迷中救醒。
還是吳慮之子,拿著陛下賞賜的爵位聖旨,跪在宮門前請求陛下救命,請來了太醫,才保住一命。
……
入夜後,益州城烏雲密布。
一直從西往東的微風,突然間調轉了風向,自東向西吹去。
原本將馬車停在上風口的井家主,睡得正香時,一股撲鼻而來的惡臭將他從美夢中驚醒,下意識的嫌棄地捂住口鼻。
“一股臭魚爛蝦的味道,真虧得林羽他們能忍受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