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這種說法是真的,像井家主這種惡霸似的人物,早就在人世間風灰煙滅了。
沒有一定的信念,卻還如此裝腔作勢,所圖必大。
“師父,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林羽目光幽幽地盯著那口漆黑的棺材。
死者為大。
他原本不打算處置井詩書的屍體,添堵又如何。
反正也堵不了幾日。
可假如他猜想的方向是正確的,那麼,他隻能把眼前的障礙物毀掉。
還要讓井家主搬起石頭砸痛自己的腳,讓井家成為惡人的代名詞。
想到這裡,林羽縱身一躍,從樹杈上跳下。
藥老亦步亦趨地緊隨其後。
見林羽直奔東邊而去,他頓時一陣緊張。
“乖徒兒,你乾什麼去?”
難道不打算對屍體下手,直接去把馬車裡的井家主拖出來扔回蓉州去?
倒也不失為一個解決問題的好方法。
這邊,車夫剛找到一處擋風又堅實的地麵,剛把馬車停穩,看到林羽氣勢洶洶而來,嚇了一跳。
不等他告訴自家老爺,車簾挑開,露出黑巴警惕的麵龐。
黑巴對著馬車周邊明裡暗裡的護衛低喝一聲:“一旦動起手來,優先保護老爺!”
老爺說了,林羽有功在身,直接死在井家人手裡會被陛下埋怨。
反正稹理公子的計劃進展得很順利,隻要時間到了,不信林羽不死。
戴著口罩的林羽快步而來,在距離馬車十步遠時停下了腳步。
井家護衛瞬間身體緊繃,一個個猶如拉滿弦的彎弓,隨時準備與對方來一場激戰。
“井東家,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
車廂裡的井家主聞言,眉頭緊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
他又不是林羽的家奴,問題問了他就一定要回答嗎?
“你不回答也沒有關係,但我想著,先禮後兵是這片土地滋養的子民具有的優良素質,所以特意先來問問你。”
車廂時依舊一言不發。
林羽自顧自地繼續說道:“你與我有仇怨,起於井詩書想借益州漕幫之亂除我而後快,先犯人者賤,所以對於他的死,我很坦然,殺人者人恒殺之,對於你想替你兒子報仇想殺我的事,我也能坦然接受,但!”
“如果因為你我之間的仇怨,牽連了無辜的人,我不管你有何背景與靠山,我一定!一定會讓你明白,後悔兩個字怎麼寫。”
林羽說完,腳尖一轉,就要往通往流民所住的地方走去。
這時,車廂裡如石雕般沉默的身影突然衝了出來。
“林羽,老子可不是被嚇大的!”
火光下,井家主的臉既震驚又憤怒。
“你是陛下親賜恢複功名的童生不假,我還是陛下的親家!我看在陛下的麵子上不能殺了你,我不信你敢冒著被滅門的風險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