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各位大才子,請上我家的馬車,我帶你們前去我捐修的路段,那段路風景秀美,一定能讓你們詩興大發!”
“你的馬車能坐得下幾個人?上我的,我這輛是新買的,裡頭不光能坐十來個人,還能圍爐飲茶咧。”
“大熱天的圍什麼爐,熱不死你,我的車上有冷飲。”
剛才自詡百無一用的學子們,此時成了富商們爭搶的香餑餑。
麵對著太過熱情的富商,眾學子開始還很束手束腳,頻頻婉拒。
可後來不知是誰,不講武德,直接讓小廝們上手,把一位學子抬上了馬車。
緊跟著,學子們遭到了哄搶。
實在坐不上馬車的,正好借用江南雁拉石碑的板車。
富商們各自將石碑瓜分完畢,載著可以增加他們名垂青史的學子,策馬揚鞭而去。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林羽鄭重其事地朝著諸葛山長還有杜大儒,拱手一拜。
“多謝兩位先生肯幫忙。”
諸葛山長捋著胡須,笑而不語。
倒是杜大儒,聽到這話,輕哼一聲。
“為何要你來感謝,難道你能代表整個益州的百姓嗎?”
啊,這……
好像確實不能代表。
林羽啞然失笑,再次拱手一拜。
“多謝杜先生提點。”
此次的事鬨得這麼大,哪怕策劃一切的人是他,卻也擔不下這麼重的責任,更擔不起這麼大的獎賞。
相信杜慎行上折子的時候,能夠重點突出富商和學子們的功德。
在他目前還不需要積累政績的時候,不可表現得野心勃勃。
諸葛山長見兩人客氣之餘,對話還有一些尷尬。
他看了一眼站在林羽身後的杜若,想到之前城中傳的流言,猜到了幾分,笑吟吟地轉移了話題。
“林侯可想好了要去哪條路段了嗎?”
“還未。”
林羽又不貪圖在石碑上留名。
仰賴於先輩們留下的文化遺產,他所作的那些詩詞,足夠讓他的名字在文壇長盛不衰。
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再展示他在這方麵的能力。
諸葛山長見狀,既有些欣慰,又有些失望。
欣慰的是,林羽如此年輕,卻懂得水滿則溢的道理。
失望的是,他來參加詩會的初衷,就是想見識一下林羽現場作詩的場麵,是否能傳聞那般令人驚豔難忘,總是能夠一鳴驚人。
“林侯不打算題詩,老夫便爭當第一個,去人前獻醜了。”
諸葛山長略一思索,便決定了要去哪個路段。
他本是益州人,返鄉又在益州住了多年。
益州的道路雖四通八達,但大多都是依靠著前人修建的路段,保留或延伸下來的。
修路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事。
他作為前人,能為家鄉留下一條足以傳承百年的道路,已是功德無量。
如今給了他一個重塑益州道路網的機會,彆說獻醜,就算是拿他這把老骨頭來當路基,他也毫不猶豫。
“走了。”
諸葛山長坐著慢悠悠的驢棚車,朝著通往蓉州的一條道路方向駛去。
還沒去過蓉州城的林羽,還猜不出諸葛山長的用意。
倒是杜大儒,見狀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