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山長實乃我輩之楷模,他此去,隻怕要得罪不少人,要讓蓉州官署不少官員落馬了。”
嗯?!
林羽往杜大儒的跟前挪了幾步,好奇的問他。
“杜先生何出此言?”
此次修路,確實讓曾經在修路上貪汙的官員戰戰兢兢,提心吊膽地等著東窗事發,陛下派人來查。
可,關蓉州城修路的官員什麼事?
“諸葛山長去的地方,就是蓉州城通往益州城的官直道。”
官直道與官道一字之差,規格卻不儘相同。
官直道用料更精、路麵更硬,標準是需要拉著戰車,能夠日行百裡。
是為了能夠在治下有軍事活動或重大案件需要官差或士兵馳援時,可迅速反應而修建的。
這條官直道自從大常建朝以來,每年征召大量徭役去修建,可修了三年進展依然緩慢。
“這條官直道在益州的路段,隻有三裡路,而且不在捐款修建的路段啊。”
“無妨。”
杜大儒笑容裡透著一絲狡黠之色。
“隻要諸葛山長詩裡有它就行。”
早就猜到這一點的林羽,十分配合地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不住地點頭讚歎。
“還是杜先生的慧眼,能夠一眼看穿彆人的心思。”
“既然知道我有一雙慧眼,又何必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故意吹捧我?”
被發現用意的林羽,尷尬地笑了笑。
好在杜大儒並沒有打算深究此事,反而安慰他。
“林侯,我今日隻是來參加詩會的,對你沒有任何意見,你今日謀劃的募捐修路一事,我十分佩服,過了這件事,我在彆院設宴,還望林侯能夠前來。”
杜大儒瞥了一眼還想伺機而動的崔巍然等人。
比起整個益州修路的大事,女兒感情之事固然重要,卻不能讓林羽為此分心。
孰輕孰重,他還是能拎得清的。
林羽聞言再次拱手一拜,心悅誠服:“林先生說得對,我受教了。”
這時,杜若走上前來,團扇掩麵,與林羽暗中交換了一個眼神,才對著杜大儒問道:
“爹爹,你選好要先去哪個路段了嗎?今日來了不少錦江學院的學子們,你若在場,他們一定會表現得更加出色。”
“在來之前,我還好奇你為何要邀請一些你連麵都沒見過的學子來參加詩會,原來你是想著,借這個機會,替錦江書院揚名,阿若,你這叫以權謀私。”
杜大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提醒她。
做事不能總顧及私情。
但是杜若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爹爹,誰叫錦江書院的學子厲害呢,對了爹爹,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年輕的才子,他也沒有想好要去哪個路段,不如你與他一起去吧?”
說話間。
早在旁邊恭候多時的陳光兒,信步上前對著杜大儒見禮,落落大方地介紹。
“我是旌陽的陳光兒。”
“你就是林侯大夫人的妻弟?陛下特赦恢複功名的縣三甲童生?”
見杜大儒聽說過自己,近來曆練過後已然能夠同人聊天找話題的陳光兒,對著姐夫暗中比劃了一個手勢,邀請杜大儒上了他的馬車。
幾乎是杜大儒前腳剛上馬車。
後腳崔巍然就趁著現場還剩下數百學子沒有走,但杜大儒與諸葛山長等維護林羽的人走了,再次發難。
“連諸葛山長這樣不擅長作詩賦詞的老先生,都願意獻醜題壁,林侯作為劍南道第一大詩人為何不肯露一手?”
“難道是因為林侯擔心在場的才子太多,競爭太激烈,你這個劍南道第一大詩人在這麼多人麵前,名聲保不住?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