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仁心道:我確實不做賊,但你要做賊啊!
閒話不想說,他直奔主題。
“石鐘兄弟,是這麼一回事,我擔心事情敗露,你和你那個發小,受到林府的排擠,甚至是想向你們問責,決定給你們每人一千兩,讓你們去彆處安家,避一避風頭,你們願意嗎?”
等等。
落下一個考慮的時間限製。
沒等崔仁補充。
石鐘耷拉著臉,一口回絕。
“我傻啦我願意!你小子是不是想散夥,故意這麼問的?”
崔仁直勾勾地盯著石鐘的臉龐,見對方沒有任何的遲疑,更沒有反向的試探,隻是單純地發泄不滿。
他立即憋屈的賠笑:“我不是想散夥,我這也是為了你們考慮。”
“考慮個屁,你膽子小就彆做生意,你能在我這裡買書,等你賺了錢,彆人也能在我這裡買。”
石鐘朝著四下裡張望,見沒有人注意這邊,一步跨到崔仁跟前,揪住崔仁的衣領。
“我不怕告訴你,我們幾本書裡麵能偷一本的原因,不是我們無本起利,而是紙張由我們自己出,隻是我的發小,利用他的職權謀私,讓那些人多寫一本書而已。”
“彆看羽哥表麵上,安置了那麼多的外鄉人,還搞什麼窩棚,給流民們施粥,實際上,這些都是有代價的!”
本來石鐘沒有令人生疑的直接反應。
證明買書一事可行,崔仁就已經很開心了。
不成想,竟還有意外之喜。
他也顧不上讓石鐘撒手,還把耳朵湊得更近些,免得石鐘夾雜著鄉音的官話聽漏了一個字。
“你也看到那書上的字跡十分的不同,實際上,都是羽哥私底下,派人在那些外鄉人和流民裡,尋來了會寫字的書生,逼著他們寫。”
“寫不好、寫不完,根本不給他們吃飯,比牛馬還要累咧,但也不怪羽哥心黑,誰叫那些書生他們原本有手有腳,卻隻想著彆人救濟呢。”
難怪那些字跡如此規整。
竟不是彆人自願書寫,而是被逼的!
又找到了林羽的一項罪證,崔仁控製不住地露出了得逞的奸笑。
石鐘見狀,麵上不顯,心裡卻道:羽哥真是料事如神,連這群賊偷要問他的問題都猜得準,看這個假仙的反應,他的回答應該令對方很滿意。
石鐘猛地鬆開崔仁的衣領,還把人推得一個踉蹌。
“行了,既然你不是真心想合作,那麼咱們就分道揚鑣,我也不怕你去林府告狀,我爹可是石林村的村長,我的哥姐們都在林夫人們的手下當管事,她們信你還是信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那些書有多好,也不隻有你一個人看得出來,老子以後還有更多的生意做,會為了你這幾千兩銀子背井離鄉去吃苦頭?去你的吧!”
說完。
石鐘瀟灑地就要離去。
崔仁急忙追上前去,顧不上身份,拽著石鐘的袖子,拉拉扯扯。
“你放手啊!不然我叫人了!”
“附近沒有人。”
“沒人我可以叫狗咬你,鬆開!”
在崔仁的軟磨硬泡,不停的道歉告罪,最後直接解下腰間一柄價值不菲的金刀裝飾,當作賠禮塞到石鐘手裡。
石鐘終於停下了腳步,把玩著巴掌大的金刀。
外表看上去是鍍金的,拔開一看是銀的。
他撇了撇嘴:“假大方。”
“……”
崔仁想用此刀刀了石鐘的心思都有。
他決定了。
事成之後就讓人刀了石鐘!
但眼下,他還有求於人,隻能反駁道:“此金刀可是京城名匠所打造的,是專門用來測毒防身的。”
“哦,不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