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年絕對不會為了權力,帶著半數身家,投奔李九鼎。
一輩子呆在山清水秀的吳家莊園,當一個賣酒的富家翁。
至少能得善終!
“撲嗵!”
兩具屍體一齊倒地。
早已被吳慮設計好的蠟燭與燈油,在片刻後,舔舐著書本,儘情地燃燒起來。
倉促之間在亂葬崗找來的屍體,被吞沒於火舌之中。
這是吳慮以死為引,為吳家留下的最後的生機。
當鐘豪父母率領家裡的護院趕到吳府時。
便看到府中奴仆倉促逃竄的一幕。
鐘父揪起一個奴仆拎起來,怒聲質問。
“怎麼回事?吳家主人們呢?”
主人還在府中,哪有奴仆逃離的道理?!
吳慮這是舍棄了好不容易得到的爵位,打算私逃出京嗎?
正想著。
府中傳來驚慌失措的大喊聲。
“不好啦!”
“走水啦!”
“不好啦!”
“老爺被殺啦!”
鐘父先是一愣,接著大怒。
該死的吳慮!
“他想金蟬脫殼?!”
“門兒都沒有!”
鐘父將奴仆從半空用力地摔下,騎馬便踩著人踏入了吳府。
原以為這是吳慮的金蟬脫殼之舉。
可當他親眼看著管家帶人衝進火海,把燒著了半邊身體,但能夠清楚地看出,死者為何人的吳慮。
還有一個被吳慮緊緊抱在一起的灰衣蒙臉青年時,他再次一愣。
“不是吧?”
“吳慮這老小子,是以死贖罪了嗎?”
不!
鐘父看到吳慮脖頸處的刀口。
還有灰衣蒙臉青年發黑的腹部。
腦中忽然閃過,他曾在景王府看過這道灰色身影。
殺了吳慮的,竟是景王的手下?!
為何?
景王不是帶著人馬,朝著辰王府去了嗎?
景王與吳家之間的關係,難道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
豪兒的死,會不會另有隱情?
鐘父的眼中有驚濤駭浪在醞釀,隨時要噴湧而出!
“吳慮既然已經死了,禍不及親友!”
“走!”
“全體人馬隨我去辰王府!”
鐘父率領著鐘家眾人,騎行出了吳府,直奔辰王府而去。
正午的京城,本該是熱鬨繁華的時候。
卻因為街上權貴功勳,騎馬疾行,撞傷了人也是毫不回頭。
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百姓們無人敢貿然出門。
消息傳到李九鼎的耳中時。
得知鐘父早已抵達了辰王府門口,開始對著大門緊閉的辰王府叫罵。
他憤怒地拍案而起。
“胡鬨!”
殿內所有人嚇得跪倒在地。
李九鼎氣不打一處來,想罵人吧。
鐘家人的所作所為,他作為一個有兒孫有血性的男人,自然能夠理解。
可天子腳下,無顧法紀報仇私。
“鐘家這是腦子一熱,根本不顧文官會以為話柄參他們了!”
本身鐘家全靠鐘老將軍撐著。
像鐘父之流可有可無的官位,全是看在鐘老將軍的顏麵上給的。
如此一鬨。
隻怕要全家都成白丁了!
縱然他不需要再因為養活這些勳貴子弟,減輕了負擔,但如此一來,鐘老將軍隻怕會更加心寒。
再者。
辰王還是他的兒子呢!
就算鐘家是衝著井側妃去的,那也是他的兒媳婦。
怎能直接堵著辰王府的門口叫罵。
如此一來,讓他顏麵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