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臣推斷,她丈夫的失蹤,應該與廩豐侯的家奴有關係,還請將廩豐侯一並押上殿來!”
一個押字,崔璽說得極其解恨。
可落在李九鼎的耳中,隻覺得諷刺。
崔璽口口聲聲說不知情,卻明白這件事的內情。
而根據他目前所掌握的一切來看,那婦人雖是景王先找到的,但交給了鐘豪負責。
鐘豪在這件事上,與井側妃串通一氣,欲置林羽於死地。
如此算來,崔璽能夠知曉內情,隻能是從井側妃那裡聽說的。
再看這朝堂之上,辰王府的附庸全部站在崔璽這一邊。
李九鼎完全可以斷定。
崔璽,準確來說是崔家,加入了辰王府的陣營!
“好!”
李九鼎暴喝一聲,對著殿外大喊一聲。
“帶苦主上殿!”
“宣廩豐侯和林小草入殿!”
太監拉著長聲通傳下去。
早在旁邊站著多時的一個三四十歲,但頭發白了大半,身形消瘦的婦女,戰戰兢兢地走進大殿。
由於太過緊張,她邁門檻時還被絆了一腳。
直接撲到了辰王陣營的一個翰林官身上,讓翰林官一把推開,滿臉嫌棄地拍著身上的官服。
“大膽!”
李九鼎再次暴喝一聲。
那個婦人嚇得立即跪倒在地。
“身為朝廷官員,不思體恤百姓疾苦,還嫌棄他們!”
“你可知,你的俸祿就是他們交的賦銀發放的?”
李九鼎手指著那個翰林官。
“革去官職,拖下去!”
翰林官錯愕不已。
待到反應過來時,殿外的侍衛已經衝進來,摘了他的官帽。
“陛下!陛下開恩呐!”
翰林官感覺自己冤死了。
剛才那個賤婦撲到他身上時,旁邊的幾個同僚都閃躲了一下。
隻是他反應慢,沒有閃開。
而且那個賤婦身上確實邋遢臟亂,他拍打幾下怎麼了?
“陛下開恩呐!臣知錯了!”
翰林官被拖出去老遠,嘴裡還在求饒。
剛邁步走進大殿的林羽見狀,心道:陛下要撤你的官職,不是因為你拍了拍衣服,而是因為你站錯了隊伍。
這時,他感覺袖子被扯了一下。
低下頭,林小草早已被帝王之威,嚇得渾身顫抖不止,低聲喃喃著。
“老爺,我怕……”
“彆怕,你就當上頭站著的老爺爺,是我師父,他是向著我們的。”
這句安慰的話十分有效果。
林小草終於敢抬起頭來,繼續往前走。
倒是那個告狀的婦人,因為心虛,再加上根本沒有見過皇帝的威嚴。
儘管剛才皇帝是在向著她說話,但隻因為她一個動作,便讓一個京官除掉了官職,她更擔心,自己說錯一句話,被侍衛拉下去砍頭,嚇得直接跪在了門檻以內的地方。
任憑領路的侍衛低聲催促,她早已嚇得渾身癱軟,動彈不得。
林羽帶著林小草,越過婦人,走到大殿中央,朝著李九鼎磕頭行完禮。
站起身來,他便直擊婦人的行為。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