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碰到警察呢?”
“那怕什麼,咱們又沒乾壞事!走!”
冬美領著三個妹妹就奔黑橋町去了。目前來看,北原秀次要是被警察給臨時帶走了倒不要緊,最多給關幾個小時肯定就放了,但就怕北原秀次受了傷暈倒在某個角落裡,而警察一時沒發現他,那就有點危險了。
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必須找一找才能放心,乾坐著等消息不是她這種人的性格。
冬美怕警察把她們趕回家,繞過了檢查站,專挑小路走,而夏織夏紗以前來過這一帶,多少知道點路,而一靠近了黑橋町發現警察還真不少,正分組進入町區,和町內的內治委員會一起準備搜人呢,還要求居民盤查好自家地盤,有事就高聲示警。
她們尋了個空隙溜了進去,大模大樣走在巷子裡,而她們四個小女生還拿著棍子木刀,果然被警察誤會成本町居民了,直言目前情況不明,比較危險,警方感謝她們的熱心相助,但完全沒必要,還是趕緊回家比較好。
警察也有些亂,畢竟是少有的惡性案件,連上飆車加追殺,足足連綿了八九個町的範圍,不是一個分署能處理的了的,而且還是半夜,警力嚴重不足。
冬美口頭答應著馬上回家,領著妹妹們沿路查看,特彆是那些陰暗角落裡——幾個拐角處被警察支了大燈,還用白布遮著,那種就沒必要去看了——但雪裡走著走著突然不動了。
冬美奇怪問道:“怎麼了,雪裡?”
雪裡抽了抽鼻子,然後呼了口氣,又再次用力吸著鼻子,似乎品味了一會兒後遲疑著說道:“好像是秀次的味道。”
“味道?他身上有什麼味道?”冬美平時和北原秀次接觸也很多,感覺他身上沒什麼異味。
雪裡吞了口口水,答道:“炸過的雞肉味,還有烤魚的味道,應該是鯛魚……還有咱們家味噌的味道,和彆人家的不一樣,彆具一格。”
她不停抽動著鼻子,四處聞著,像是專業的警犬一樣,眼神也專注起來,片刻後朝著一個方向走去,“是秀次的味道沒錯,我以前吃過,很香!不,是特彆香!我終身難忘,緬懷不已……他來過這裡,還停留過一小段時間,然後往這邊走了。”
冬美有些驚訝的看著雪裡,她也是剛發現自家妹妹還有警犬天賦——雖然好像是北原秀次當完了廚師沒洗澡就回家了,自家妹妹把他當成食材在追蹤,但畢竟管用——她跟在雪裡後麵問道:“還聞到什麼了?”
“還有蝦和臘腸的味道。”
雪裡一路聞著,不過又一個警察看到了她們,嚴厲警告她們馬上回家,彆給大人添亂,而冬美鞠躬感謝,表示正在回家的路上,不會給大家添麻煩——被人喝罵的帳她記在了北原秀次的頭上,回頭肯定要從他身上找回來。
雪裡一路走著,走了一會兒又倒了幾步再細聞聞,指著牆上說道:“前麵沒有了,好像進到院子裡去了。”
冬美瞧了瞧,不方便直接爬進去,領著雪裡圍著院子轉了一圈,而在另一麵又聞到了北原秀次的味道,同時雪裡撓了撓頭奇怪道:“有血的味道了,還很濃。”
“他受傷了?”
雪裡搖了搖頭,指著一個方向說道:“聞不出是誰的血,不過秀次應該是往那邊走了。”
她領著冬美、夏織夏紗儘量不引人注目的貼邊走,而走到一個地方開始兜圈子,冬美緊張問道:“怎麼了?”
“就到這裡了。”
“什麼?”冬美左右看了看,什麼也沒有,但前麵不遠處一群警察圍在一起,地上好像還有裹屍袋,頓時嚇了一跳,而空氣中的血腥味還有屎臭味連她都能聞到了,“就到這裡了是什麼意思?你聞不出來了嗎?快點,再聞聞!”
那邊有警察又看到她們了,正揮手讓她們趕緊回家——她們外型占便宜,一看就不會是壞人,警察個個都以為她們是住在這裡,聽到外麵動靜集體出來看看情況。
雪裡又轉了一圈,答道:“不是聞不出來了,秀次就走到這裡,然後沒再動過。
冬美再次四處看了看,這裡是片小空地,根本什麼也沒有,怒道:“他沒動過那人呢?飛到天上去了?”
雪裡苦惱的又撓了撓頭,“但味道真的隻到這裡。”
冬美感覺白費了一番功夫,不過至少確定了北原秀次來過這裡,也不算全無收獲,剛要帶著三個妹妹再去彆的地方看看,但夏織夏紗突然用手電筒照著地麵輕叫道:“大姐,那裡有東西。”
冬美趕緊望去,接著趴到了地上,困惑道:“半個血手印?”接著她注意到這手印另一半應該在一個井蓋下麵,頓時吃驚道:“他進下水道了?”
這是發了什麼神經?就算遇到黑幫火拚你往哪裡跑不行,用得著鑽下水道嗎?
但不管怎麼樣,她們現在全家和北原秀次感情不一般,真是標標準準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真見了屍她們搞不好還要替北原秀次報仇呢,福澤家的女兒有恩必償,有仇必報——冬美摳著下水道井蓋想掀起來,但有點弄不太動,而雪裡上前扣著井蓋上的眼直接提了起來,把頭伸進去一看,接著乾嘔了兩聲:“好臭啊,但好像秀次是下去了。”
冬美看了看黑洞洞的下水道口,扁了扁小嘴,心裡給北原秀次記了一個大叉,當先順著梯子往下爬,不高興道:“接著追!這神經病,找到他非罵死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