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美在醫院打完了針就死活不肯留在醫院了,堅持要回家,而醫生也沒反對——終歸隻是感冒而已,雖然來勢凶猛,但真不是什麼疑難雜症。
北原秀次又帶著冬美回了家,把她好好放到了床上,而她的四個妹妹從大到小在床前一字排開。
冬美還在發燒呢,她有些迷迷糊糊的伸手抓住了雪裡的手,剛要張嘴咐吩幾句但馬上又鬆手了——她還沒有完全燒糊塗,自己病倒了把家交給雪裡來管,那用膝蓋來想都覺得不靠譜。
她又抓住了春菜的手,不過猶豫了片刻後也鬆開了——這個也不行,年紀太小了,上管不了雪裡,下打不過夏織夏紗,沒威懾力。
她抬不起身來,躺在那裡虛弱地問道:“他呢?”
雪裡一把將北原秀次拖了過來,跪在了床頭哽咽著說道:“姐姐,秀次在這裡,您有什麼話就交待吧,我們都會聽的。”
春菜、夏織和夏紗一起齊齊點頭,搞得和臨終托孤現場一樣,而現場氣氛這麼嚴肅,北原秀次不由自主就入戲了,伸手輕握著冬美的小手,認真說道:“你彆擔心,家裡我會照顧好的,和以前一樣,不會出事的。”
以前冬美參加IH地區劍道大賽要遠征,他幫冬美白天看過孩子,感覺沒什麼難的。
冬美無力的白了他一眼,悶悶道:“現在隻能靠你了,有事多和春菜商量。”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他們的,你好好休息,早點好起來。”北原秀次給冬美做了保證,而冬美確實支撐不住了,這一病了平時積累的疲勞像是一瞬間都湧了出來,慢慢瞌上了眼瞼,直接睡了過去。
雪裡愣了愣,小心翼翼伸出了一隻手去試了試冬美的鼻息,感覺還有熱乎氣才鬆了一口氣,輕輕拍著冬美的被子傷心地說道:“姐姐,你千萬可彆像老爹和媽媽一樣啊,你要堅持住,寧死不屈!”
北原秀次已經和雪裡強調過幾次了,她姐姐除非倒黴到了極點,不然肯定會康複的,但雪裡依舊半信半疑——四五年前福澤直隆騙過她,說她媽媽隻是小感冒,養養就好了,但後來人沒了,結果雪裡到現在一看到有人因病暈倒,或是被送醫院立刻就覺得大事不妙。
春菜沒多理會兒這個二傻子型的姐姐,心思單純的人觀念一但固定了,憑語言的力量是擰不回來了,多說無益。
她轉向北原秀次問道:“歐尼桑,接下來我們該乾什麼?”
北原秀次看了看這一大三小四個女孩子,柔聲道:“彆緊張,和以前一樣就行。咱們先出去,讓你們姐姐安安靜靜的休養,咱們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讓你們姐姐快點好起來!”
雪裡認真的點了點頭:“秀次,你說得對!家裡不能沒有姐姐,姐姐不在了,我心裡好害怕。”
北原秀次衝她鼓勵一笑,然後把人都帶離了冬美的房間,讓雪裡和夏織夏紗平時乾嘛現在就去乾嘛,然後向春菜問道:“春菜,你姐姐至少要安心休息兩三天,她病的這段時間由我來代替她,那她平時都做些什麼?”
春菜掰著手指說道:“大姐管著家裡的錢,店裡和家裡的采購都由她負責,此外還負責洗衣服、打掃衛生、檢查大家的作業,督促大家按時睡覺,按時起床,還有分派大家該乾什麼工作……我負責料理相關的事情,二姐負責乾體力活和跑腿,四妹五妹乾雜活以及順便照顧秋太郎。嗯,彆的還要處理社區內的一些雜事,交會費、做垃圾分類、送節禮什麼的,還有記帳也要記好,為每年的報稅做好準備——不過那是每年三月份的事了,歐尼桑暫時不用管。”
北原秀次點了點頭,沒想到小蘿卜頭平時還挺忙的,不過都不是難事,小蘿卜頭能乾好,沒理由自己乾不好。
他又虛心問道:“那這兩三天我要注意點什麼?”
春菜想了想說道:“二姐她們沒有自製力,也愛胡鬨,歐尼桑隻要平時管好她們就行了,秋太郎很乖倒沒什麼事。”
小孩子沒自製力屬於正常現象吧?隻要好言相勸應該都會聽話吧?北原秀次點了點頭,但也沒往心裡去,讓春菜先去陪著冬美,他轉身下樓去找酒了。
小蘿卜頭還在發燒呢,而發燒時用物理降溫是最不傷身體的,用三四十度的酒擦浴身體,可以刺激皮膚血管擴張,增加皮膚的散熱能力,而酒精本身也可以帶走大量熱量。
發燒不是疾病,隻是一種症狀。發燒可以縮短疾病時間、增強抗生素效果、降低周圍人被傳染的可能性,其本身並不是壞事,但發燒的人會感到極度不適,所以要想辦法讓小蘿卜頭舒服一點。
福澤家是開居酒屋的,缺什麼也不可能缺了酒,很快北原秀次就抱著一大瓶上來了,準備讓春菜給冬美好好擦一擦,但發現春菜正把夏織夏紗攔在房門口,而春菜還低聲怒道:“你們不準胡鬨,不然我要告訴北原尼桑了!”
夏織夏紗很不滿道:“你除了會告狀還會乾什麼?我們這是為了大姐好,你快點讓開,不然我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北原秀次吃了一驚,小蘿卜頭才躺下這三個妹妹就準備內訌了?
他連忙上前問道:“怎麼了?”
春菜還沒說話,夏織夏紗已經一人舉著一根大蔥叫道:“歐尼醬,我們要幫大姐治感冒,三姐不想大姐早點好,故意阻攔我們,你快罵她!”
北原秀次看了看大蔥,回憶了一下,沒記得這東西對感冒有什麼特效,懷疑是什麼偏方,轉頭問春菜道:“她們這是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