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人之前也知包不同是慕容家舊將,不過並不知此事與南慕容是否有關,查訪過許多時候,都是無功而返,此時一聽阿碧在此,心中頓時涼了半截,生怕慕容複也在此處,怕是討不到好去,但也不動聲色,隻溫聲相詢。
阿碧心中一酸,知道來人是將王語嫣當成了阿朱,想到以前與阿朱姊妹深情,如今天人相隔,不免多了幾番淒楚,一時垂下頭去,不再說話。
王語嫣倒是將錯就錯,說道,“既然是被眾位大爺認出,那婢子也不隱瞞,沒錯,我兩個便是慕容公子身邊的阿碧同阿朱,不過慕容公子並未在此,我們隻是想念包家的不靚妹妹,來府上造訪一番。”
慕容複在暗處暗自讚許,如此一來更能令對方有恃無恐,方見得其真實目的。果然聽罷慕容複不在左近,東華門人都是鬆了口氣,不過為首的那人始終不敢放鬆警惕,仍是皺眉沉思,為今之計,麵對老弱婦孺用強。
怕是令江湖恥笑東華門人品格低劣,但這樣草草退去,回了門中又無法交代,權衡一番說道“要麼如此,便請老管家與包姑娘隨我們走一趟,親見我東華門主,稟明事情原委曲直,也好令我們有個答複。”
包洪雖不通武功,但多年在莊上辦事,老成持重,對這些江湖仇怨也並不過分緊張,聽對方如此說,雖是有強請之意,但也應不會傷人,隻是去了以後,一樣是毫不知道如何交代,自己也從未聽主人說過府上收了彆的門派秘寶。
便是將莊子倒翻個個兒,也是一樣結果,不免好生躊躇,不知是應答應還是拒絕。倒是包不靚聽說要去東華門做客,兩眼爍爍放光,像是極感興趣一般,搶上前問道“東華門好,東華門好極了,我們便去玩一遭吧!”
阿碧在一旁嗬斥“傻丫頭,你知道東華門在哪嗎就急著要去。”
包不靚倒是誠實,天真的笑了一下“當然不知道啦,但我想到不用在家念書學女紅,那自是最好不過,去哪反而差不多的。”
阿碧被噎的啞口無言,旁人見了也不免可笑,慕容複在暗處隱藏許久,此時經已拿定主意要插手此事,或許有些意料之外的收獲,也可一償自己有愧於包不同的僚屬之情,當下將自己衣衫上的環佩紋飾儘數拆下。
發髻也重拆開挽了一個儒生一般的樣式,他本就模樣頗為俊秀,極有儒雅之風,這樣刻意脫去些貴胄霸氣,顯得便如個青年書生一般,他提了一口氣,從迂回處閃過,又很快從另一處折回,似乎是剛剛聞聲從內院奔跑來的。
望著眾人的眼神驚魂不定,似乎受到些驚嚇,連連喘氣是何處來的朋友?小姐這時節正該讀四書,晚些我還要出題給她作答,你們可彆嚇壞了她才是啊!”
同時轉向阿碧王語嫣,二女一見他這樣收斂氣質改頭換麵,心下已猜出他是刻意隱藏身份,包洪認得慕容複,此時陡然一見雖驚詫一瞬,但畢竟閱曆久長,心知一定是要陪他做場戲才能過關,當下哎哎應聲,眾人眼光皆向包不靚探去。
隻盼她福至心靈,能明白個中貓膩,於是阿碧將她身子一側,站到自己旁邊,正好遮住她的表情,對她連連使眼色,慕容複走到近前,對包不靚俯下身子說道“小姐,我們回去念書好不好?”
包不靚義正詞嚴嗬斥道“我不是你家小姐!”
眾人心中皆是一沉,慕容複倒是也覺輕鬆,直接動手也無甚危險,隻是這裡麵的內情也許就沒法子探聽清楚的了,當下便要回身動手,誰知包不靚繼續說道“說了多少次,叫小姐聽起來便柔柔弱弱,嬌滴滴的最是討厭,我不喜歡!”
慕容複無奈問道,“那你說該叫什麼?”
包不靚沉思一瞬,大哥好了。”說話的時候一本正經的神色仿佛在發號施令一番,連王語嫣與阿碧都覺太過滑稽,同時更替慕容複尷尬,他何嘗受過這樣戲弄,果然慕容複心中暗罵一句,但麵上仍是和氣說道“好好好,包大哥,我們回去念書。”
這時東華門人中的三師兄終於不耐煩“你們一家子要是鬥嘴,就先把我們正事處理妥當,隨你們鬥的天昏地暗也沒人理!”
慕容複白了他一眼,“這位兄台好生無禮,我乃包家的西席先生,包小姐的一切讀書學問都由我來教,聖賢雅言絕非鬥嘴,怎可馬虎看待?”
三師兄本就暴躁,如今見這先生酸腐如此,更是不耐,便要發作,被二師哥擋住,隻得狠狠瞪了慕容複一眼。
包洪雖不通武功,但多年在莊上辦事,老成持重,對這些江湖仇怨也並不過分緊張,聽對方如此說,雖是有強請之意,但也應不會傷人,隻是去了以後,一樣是毫不知道如何交代,自己也從未聽主人說過府上收了彆的門派秘寶。
便是將莊子倒翻個個兒,也是一樣結果,不免好生躊躇,不知是應答應還是拒絕。倒是包不靚聽說要去東華門做客,兩眼爍爍放光,像是極感興趣一般,搶上前問道“東華門好,東華門好極了,我們便去玩一遭吧!”阿碧在一旁嗬斥“傻丫頭,你知道東華門在哪嗎就急著要去。”
包不靚倒是誠實,天真的笑了一下“當然不知道啦,但我想到不用在家念書學女紅,那自是最好不過,去哪反而差不多的。”
阿碧被噎的啞口無言,旁人見了也不免可笑,慕容複在暗處隱藏許久,此時經已拿定主意要插手此事,或許有些意料之外的收獲,也可一償自己有愧於包不同的僚屬之情,因此也不急促,安心等待事態如何發展。
三師兄已不厭其煩,擺手說道“小女娃恁的聒噪,便快隨我們回東華山便了,是非曲直自由他老人家決定,不容旁人置喙!”
阿碧哼了一聲,冷冷道“卻是好大口氣,聽著倒像是土匪惡霸的做派,可當不起一派之尊。”
王語嫣在一旁輕聲勸她不要胡說,但為時已晚,東華門四名弟子皆是麵露慍色,尤其是性烈如火的三師兄,直接破口大罵“小妮子胡言亂語,毀謗師尊,怎麼,仗著自己是南慕容手底下的人,便無法無天了麼?”
阿碧俏臉一揚,說道“是又如何?”
三師兄嘿嘿冷笑,說道“隻可惜江湖早已傳遍,去歲少室山上,被與自己齊名的北喬峰一招成擒,輸的四腳朝天好不狼狽,可見也是個浪得虛名的繡花枕頭罷了!”
說罷哈哈大笑,慕容複在一旁聽得已是怒火中燒,他前次落敗蕭峰,便是武功上略有不及,走上幾百回合仍是不成問題,若不是蕭峰借力得法,又趕著自己心神不定,豈能輸的如此狼狽不堪,但如今蕭峰已死,這等恨事自是無法報還。
此番又被提及,恨不得直衝出去力斃這名東華弟子。但按捺一下情緒,還是忍住一時之氣,不準備即刻出麵,以免打草驚蛇,與東華門直接惹上冤仇,因此並未做聲。
萬昕翰持劍走出,見阿碧手中並無兵刃,是以問道“不知道阿碧小姐要用什麼兵刃方稱手一些?”阿碧曾師從康廣陵,擅使軟鞭,但劍術上也頗有造詣,此時既然沒有稱手兵刃,便說道“那就請你們借把劍來罷,這裡多謝啦。”
言畢二師兄已將手中長劍投遞過來,阿碧點頭致謝,接了他的佩劍,轉頭偏向萬昕翰,“那咱們便開始吧。”眼神卻向後瞟了一眼,慕容複知是跟自己知會,也不敢大意,更移近了幾步,以便隨時相助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