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平宮千夜一個人坐在微蓮古寺大門前方,那株大榕樹下。
周圍已經擺了四副石桌,能夠容納不少人在樹蔭下休憩。
夜裡的晚風輕輕吹拂而來,格外涼爽。
考試結束,難得的放鬆時間,平宮千夜也給自己小小放了一會兒假。
坐在這裡,前可觀廟,上可賞月,閉目可感清風拂過,讓他整個人的心思都隨之放空。
暑假期間外出遊曆,並不是他一時興起的念頭,而是經過多次思考後所做的決定。
隨著妖魔鬼怪,各種光怪陸離事件頻繁上演,這個世界似乎正在變得越來越陌生。
他需要親自出走一趟,看一看外麵的世界如今變成什麼模樣。
隻是在東京這樣的大都市待著,很多事情是無法看得真確。
他需要到鄉下,到田野裡,到深山老林裡去看看。
那些地方或許會帶給自己不一樣的收獲。
9月份是新學期開學的日子,他大概有1個月的時間可以外出遊曆。
1個月的時間不算長,無法讓他走遍整個日本國土,所以他需要提前製定好自己的遊曆路線,以及準備一些外出遊曆時所需要的生活用品。
在這個月29號隅田川花火大會結束後,他需要去大阪一趟,趕在8月來臨之前,將那位年輕山童敕封為山神。
正好以大阪為起始點在那周圍逛一圈,那裡距離京都很近。
但京都那個地方的情況似乎很複雜,適合用來充當旅程的收尾。
在旁邊畫一個圈圈的話,那就是從大阪出發,到奈良、和歌山,過德島、香川、鳥取,最後兵庫、京都。
一個月的時間,應該可以走完一趟。
平宮千夜在手機屏幕上的地圖畫了一個圓圈,將自己要經過的地方,用紅線標注出來。
他這一趟旅程要通過步行的方式來完成,如果需要趕時間的話,在野外,他完全可以用奔跑代替自行車、電車等交通工具。
唯一比較需要注意的,是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挨餓受凍,也是一種修行啊。
平宮千夜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在樹蔭下乘涼到晚上10點,平宮千夜就關上寺廟大門,回到家裡。
洗了個澡,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掏出手機,打開普度。
這幾天他一直思考著該如何將自己與金光教那一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改編成比較容易讓人接受的故事。
畢竟金光教怎麼說也是教派神道之一,佛教與神道教之間是存在一定矛盾摩擦,還是不要拱火的好。
所以,他想出一個很不錯的想法,那就是將自己與金光教之間所發生的事情拆成五個單元小故事。
一篇故事就可以當成五篇故事來發布,真是天才般的想法!
儘管他現在並不怎麼缺功德點,上次吞月者任務就有10萬功德點入賬,但這種東西就跟韓信點兵一樣,多多益善,
至於如何填充故事內容,這並不是什麼難事,有了中心故事脈絡,其他不足的地方,可以瞎編亂造,隻要不影響,不出戲就行。
金光教敕封的第一尊神靈是什麼了?
哦,蟾神。
《勵誌蛤蟆的吞月傳奇!》,這就有了標題。
平宮千夜很快就根據這個標題,迅速輸入相關的故事內容。
在故事的前半部分,他主要介紹一下這隻蛤蟆的悲慘童年生活,講它是如何一步步登上最高,變成一隻足以吞月的吞月蛤蟆。
話說,蛤蟆跟蟾蜍是同一物種嗎?
平宮千夜簡單思索會兒,就沒有太在意這個問題,畢竟是妖怪,縱然出現變異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大概20分鐘後,平宮千夜就輸好整篇故事,並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問題,就發在了論壇上。
依舊是幾個眼熟的ID先來這裡占位置,然後是那個幾乎天天玩手機的“素田無邊”,他很快就在這裡留下他的評論。
“咦,吞月蛤蟆,這名字跟介紹聽起來怎麼像是金光教飼養了30年的那隻蟾蜍啊?”
嗬,蛤蟆跟蟾蜍能是一樣的物種嗎?
平宮千夜嘴角微微勾起,他可是故意將蟾蜍換成了蛤蟆。
果然,很快就有人來反駁素田無邊的猜測,說他連蛤蟆跟與蟾蜍都分不清。
順帶著還給他科普一下蛤蟆與蟾蜍的區彆,看那科普的介紹文字,平宮千夜可以肯定,那絕對是從某歌上麵直接一大段複製粘貼。
因為那些內容,他也剛看過不久。
遊覽一會兒評論,有個新ID“苦頭陀”吸引他的注意力。
“感謝蓮生大師替貧僧鏟除禍害,還明月一個皎潔。”
聽這說辭,這位苦頭陀就是幫助大政宮司發布吞月者任務到普度上麵的僧者?
平宮千夜想了想,在下麵回複一句,“貧僧素來喜月,此乃分所當為之事。”
總是要客氣一下,方能顯蓮生大師的高僧風範嘛。
至於喜月之說,古往今來就沒有幾位高僧討厭月亮吧?
“蓮生大師,威武霸氣!!”
還堅持在網上衝浪的素田無邊跑來回複一句,後麵還跟著發了一張搖旗呐喊的表情包。
平宮千夜沒有搭理他,又看了一會兒評論,就關掉普度。
在床上稍微躺了一會兒,發現才11點多,就起來坐在書桌前,翻閱經書。
年輕人不熬夜,那還叫年輕人嗎?
……
深夜,濕鹹的海風從東京灣的海麵上吹拂而來。
時值7月的酷暑時節,附近的海濱公園裡麵,搭起了不少野外帳篷,年輕的男男女女在這裡約會玩耍。
在深夜密集的樹林或者草叢掩映裡麵,總是時不時響起一兩聲膩人的呻吟聲音。
隻有當巡邏的安保人員經過的燈光掃來時,這一陣陣膩人誘惑的呻吟聲音才會短暫消停一下。
等燈光離開遠去,膩人的呻吟聲音又加倍響起。
有時候甚至會這邊響起,那邊落下,此起彼伏,仿佛在進行某種十分有默契的競賽。
一處叢林掩映中,一個打扮時髦漂亮的年輕女郎,雙手扶著前方的樹乾,腰臀挺起,頭發披散,沾著汗水黏在額頭上,雙眼迷蒙失神,塗抹豔麗口紅的雙唇,吐出一陣或輕或重的呻吟聲。
忽而,一團不甚明亮的黃光從前方草叢慢慢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