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故事呢?”
平宮千夜正聽到關鍵的地方,麵前這一位安平寺主持卻突然停下了講述。
“結局就是那個肉身菩薩徹底活了過來,變成如今那位瘋瘋癲癲的僧人。”安平寺主持平靜說道。
“……”
平宮千夜深呼吸一口氣,認真道:“主持,你以後還是不要隨便給彆人講故事了,不然會很危險的。”
前麵以飛島大權的視角講的那麼詳細,好不容易講到了水陸法會,卻突然間戛然而止,用輕飄飄一句話就揭過結尾。
主持不會真以為這樣子很幽默吧?
這樣的行為是會被揍的!
如果是寫的話,還會被讀者連夜寄刀片!
平宮千夜自認自己在論壇上寫的故事,已經算是一位斷章大師,可比起這位主持,還是差了點火候啊。
“遠道而來的僧者啊,你難道不想先吃個齋飯嗎?”
麵對主持這一句話,平宮千夜想揍他一頓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
畢竟能請自己吃齋飯的主持,都是好主持啊。
最後在安平寺主持頗為肉疼的目光中,平宮千夜吃光了他們準備一整天的食材。
沒辦法,這裡靠山,各種蘑菇與野菜,經過茶油的炒香烹飪,每一道菜都很下飯。
加上對這位主持頗有怨念,平宮千夜也就多吃了一點點。
齋飯過後,主持就領著安平寺的僧人們開始念經誦佛。
平宮千夜沒有加入其中,而是繞著整座安平寺觀察了一圈。
這座寺廟還比較新,大概也就十幾年的曆史,應該是那一次肉身菩薩事件後,才修建的寺廟。
或許安平寺就是大經村修建用來供奉那尊肉身菩薩的寺廟。
中午,午餐時候,整個安平寺隻能將就著吃點素麵,麵湯上麵飄著點零散野草碎當點綴。
平宮千夜也不挑,隻是吃了6碗左右,就簡單結束這一頓午餐。
下午,平宮千夜前往故事中的大經村,很快就找到如今大經村的村長。
村長約40歲的年紀,很明顯不是十幾年前故事裡麵的村長。
初見這位村長的時候,他正在家中的經堂裡麵念經誦佛。
念的是《往生咒》,誦的是阿彌陀佛。
當平宮千夜表明自己是來這裡了解有關瘋癲僧人與肉身菩薩的事情之後,村長臉上立即浮現出嘲諷的笑容。
不是針對平宮千夜,而是針對安平寺的主持。
“嗬嗬,那種有損佛門形象的故事,哪怕是主持,也不好當麵坦白直言啊。”
村長看了眼平宮千夜,語重心長道:“年輕的僧人啊,離開這裡吧,不要摻和我們這裡的事情,以免為自己招來危險。”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平宮千夜說完,誦念一聲佛號。
“你知道我們村子這十幾年來死了多少位僧人了嗎?”
村長說這句話的時候,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在平宮千夜麵前攤開,“整整56位僧人!”
56位僧人?
平宮千夜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他沒有想到這一起事件竟然會死這麼多僧人。
但他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緒,平靜道:“那麼多僧人都不畏死,我又何惜此身?”
“唉。”
村長神色複雜,眼中有敬佩也有惋惜。
“大師,坐下喝杯茶嗎?”
村長換了個更為尊重點的稱呼,邀請平宮千夜到茶室落座,喝了兩杯清茶後才談及安平寺主持沒有講完的後續。
浩浩蕩蕩的水陸法會,從中午一直持續到晚上8點多。
盤坐在最中央的肉身菩薩,開始逐漸起了變化。
他的心跳頻率漸漸與正常人無異,緊包著骨頭的皮肉,隨著時間開始豐盈起來。
形如枯槁的身子,如同一個充氣氣球,慢慢膨脹,直到與正常人沒有差彆。
臉色與膚色由慘白轉為紅潤。
乾枯毛躁的發質,逐漸黑亮起來。
而所付出的代價,就是在場那四位高僧的生命。
沒有人知道,那四位高僧究竟是如何去世。
隻是當肉身菩薩緩緩吐出一口氣的時候,四位高僧就齊齊肉身枯萎,沒有了任何聲息,一如之前剛被挖出來的肉身菩薩一樣。
是四位高僧選擇犧牲自己成就肉身菩薩的歸來?
還是肉身菩薩強勢掠奪四位高僧的生命力,至今也沒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當肉身菩薩第一次站起來的時候,周圍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跪了下來,虔誠膜拜。
菩薩,活佛,真的降臨於現實了!
在場甚至有不少僧人哭出聲,為見證這一幕而落淚。
可結果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尊所謂的肉身菩薩啊,從法壇上下來,徑直走到飛島大權妻子的身旁,用近乎癡迷的目光注視著她。
仿佛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