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生會在這麼一個人的手裡毀掉了,被那個他最親最相信的人,一把推入了深淵。
當他在那強勁的藥效裡緩緩醒來的時候,身後冷冰冰的生鐵的感覺讓他脊背發涼,所有的一切就像是被人強塞到腦子裡一樣,一瞬間把他打壓的心灰意冷。
手上的鏈條發出“嘩拉”的響聲,還真重啊,腳上的鐵鏈綁久了,雙腳已經開始微微發麻,全身這麼赤條條的被塞在這個大鐵籠子裡,程然懷疑自己可能真的會這麼光淨坦然的出生,也會這麼光淨坦然的去死。
真是羞恥,死的時候身上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真不知道那個把他衣服弄走的人會怎麼處理那套衣服,很貴的啊,金主當初花了一大筆錢給他買了那套衣服,結果這群人說拿走就拿走了?
蓋在鐵籠上的布隔絕了外界的陽光,程然不知道現在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隻有一晃一晃的顛簸感讓他弄得明白自己現在是在車上。
那些人要帶他去哪裡?
他會不會死?
這一切都像是未知數,他不知道。
可他程然並沒有多大的求生欲,隻要對方不明令說要讓他死,他是絕對死不了的,程然這人天生就是那種油嘴滑舌、懂得如何自保的人,所以他壓根就不擔心自己死活問題。
車停下來的時候,程然聽見漸漸走近的腳步聲,還有中年男子說話的聲音,濃烈的煙草味勾起了程然的煙癮,他應該有一天沒有抽煙了,那心裡就跟貓撓一樣難受,聞著這煙味他是越發地想向對方要一根煙了。
可理智跟他說不能,他沒摸清楚局勢之前,壓根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注藥還是等會兒注藥?”
“那邊打電話說兩小時之後注藥。”
“那已經到了兩小時了吧。”
注藥?
程然皺了皺眉,注什麼藥?這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肯定不是什麼好的東西,程然的直覺一向很準,但直覺並不能幫他做什麼,直覺隻能告訴他他很危險而已,這是個警告,並不是一個脫身方法。
“這次的貨品我還沒看見,聽說是個極品。”
“知道他之前的主子是誰嗎?聽說是江家的人啊,江家那個兒……”
“噓……那位的名字怎麼能隨便提,被聽見了可不好……”
嗬,江處崖這個老東西,現在知道他失蹤了,該高興的給手下人撒錢了吧?
先是毀了他的家庭,現在又把他當做垃圾一樣扔在這個地方,江處崖還真是把事情做的太決絕了啊。
老東西,程然不屑一顧地罵了一聲,他程然現在要是能出去,非得弄死他不可,這個狗東西,程然現在是恨他恨的已經咬牙切齒了。
“養的寵物就這麼失蹤了,他不找?”
“找什麼呀找,算了算了算了,他們有錢人的世界我們不懂,趕緊注藥吧,到時候誤了事我們可賠不起。”
蓋著籠子的布被掀了開來,程然閉著眼睛裝成昏迷的樣子,眼皮緊閉的狀態還是能感知到外麵的光亮,看樣子還是白天啊。
“彆說啊,那些人真會玩,這在哪裡抓到的,這算上等貨了吧?”
“可不是上等貨嗎?被那誰包養的能差到哪去?”
程然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他們嘴裡的貨品該是他了,那這意味著他程然一時半會肯定死不了了,貨品貨品,顧名思義就是用來交換的東西,程然現在倒是很好奇他到底值個什麼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