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的指尖剛碰到他身上,就聽到“啪”的一聲聲響。
“彆碰,這人我們碰不起。”
被打的人看著坐在籠子裡的程然,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泛著紅潤的薄唇,白皙的皮膚上天生帶著一絲淡粉,就像嬰兒的皮膚一樣,牛奶般的光滑,說是上上上等貨都不過分。他們乾這一行這麼多年,什麼漂亮的人沒見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男人長得這麼妖豔漂亮。
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彆人罵人要罵對方是狐狸精,天生狐媚子相,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把人勾引的神魂顛倒的氣息,這說的該是程然這種人了。
“就碰一下,你難道不想碰嗎?”
“被發現了,你我都得死,為了命,我看你還是彆瞎動吧。”
聽到“死”這個字眼,程然其實一點都不害怕,跟江處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生生死死的感覺他都體驗過了,“死”這個字就跟鴻毛一樣,輕飄飄的,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程然向來很淡然,生生死死這都是必然會經過的事情,不過有個早晚時間的問題而已,而且自己的求生本領那麼強,他還不至於隨隨便便的就那麼死掉,他程然天不怕地不怕,這該是他容易生存下來的最大優勢了。
冰涼的針管往他白皙的皮膚裡插了進去,程然腦子昏昏沉沉地往鐵籠子旁一倒,徹底昏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也隻是聽到剛才那兩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很遠,就像山穀那頭的回音一樣,輕飄飄的。
“他多久能醒?”
“兩個小時之後吧,那時候藥效發作,也就醒了。”
醒來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一個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紛亂世界嗎?
那種世界,程然已經呆膩了,跟江處崖呆了很久,看了許多本不該他那個年紀看到的東西,如果可以,想去一個不一樣的地方,一個沒有江處崖的地方。
“今天晚上的最後一樣貨品,也是這麼多次交易會下來,最上等的貨品。”
聲音很遠,可感覺那人又離的很近,程然迷迷糊糊地被人扯著頭發,一股大力往後一扯,逼迫著他抬起了頭,捏著他下巴的手很用力,程然懷疑這人隻要使點勁,他的下巴可能真的就會被捏碎了。
兩個小時這麼快就到了麼?程然覺得自己還沒有睡夠啊。
舞台上的閃光燈,又刺眼又灼熱,就像火烤著一樣,汗從額上滴落,順著太陽穴就這麼滑了下來,程然稍微恢複了些神智,下麵那些看熱鬨的人,個個帶著麵具遮擋著半張臉,都不用彆人說,程然都知道這下麵的每個都是達官顯貴,攀上哪個他都不用愁下輩子的吃喝住行這樣的問題了。
就像他之前攀上江處崖一樣,江處崖給他的錢,他活上五六輩子都夠用了,可是他非要把這種好日子過得跟逃亡一樣,活生生的自己把自己拖下了水,說到底就是他活該。
程然知道現在是底下坐著的那群人在買他,可是他倒是像自己挑起買主一樣,四處掃視了幾眼,當他看到坐在第一排正中間位子的人的時候,他整個人僵住了。
江處崖?
他怎麼會來?
雖然帶著麵具,但是江處崖即便是化成灰,程然都能認得出來他,又何況江處崖的麵具是當年程然親手給他挑的,要是認不出來這個狗東西,確實有傷他們這幾年的情分了。
“起拍價:一千萬。”
當錘子敲下去的那一刹那,程然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他分明看見剛才江處崖的身子一怔。
江處崖啊江處崖,你看見沒有,你不要的東西,彆人還得花大價錢才能買到,你就後悔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