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太有道理,江遲寒都不知道怎麼反駁她才好。
安靜的畫跟她的名字一點都不像,安靜的性子大大咧咧的,總讓江遲寒有種這人沒心沒肺的感覺,安靜的畫倒是同她的性子一樣,豪放的不行,卻在豪放中又透著些許的細膩,江遲寒坐在一旁有點看呆了。
“乾嘛這幅表情看著我?”安靜好笑地看著江遲寒問道。
“我以為你是那種天天待在實驗室,時刻擔心發際線後退和脫發的博士女。”這是江遲寒第一次把自己的心聲說給了安靜聽,他停頓了一會會然後誇讚了一句,“畫的挺好。”
安靜笑眯眯地捏著江遲寒的臉說道:“我以為你從來不會誇讚人,畢竟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不是狗。”要是平常,江遲寒被這麼懟肯定就惱了,可是這次他沒有,他被安靜的畫吸引的不行,“你是不是之前學過這個?”
“畫畫啊?”安靜還是第一次看見江遲寒露出這種表情來,好奇的,興奮的,甚至帶有一絲羨慕的表情,“我高中的時候學藝術的,後來靠藝考上了個大學,之後就轉專業了,彆看我現在天天待實驗室做個工科女,我好歹也有一技之長的。”
“真好。”
那是江遲寒第一次這麼羨慕安靜,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像他,他的路一開始就被江城鋪好了,以後不過是接替江城的位置,然後按照江城給他設計好的軌跡,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那時候江城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為江遲寒規劃的一切,被安靜攪和的亂七八糟。
“遲寒,你有畫畫天賦。”
有些人,天生就跟彆人不一樣,也許有人拚了命努力去得到的東西,有些人天生就具有了,錢財、名譽、勢力、天賦,這些都是與生俱來的。
安靜在江遲寒身上發現的東西,是江遲寒自己並沒有發現到的。
“就這種東西。”江遲寒把書上自己隨便畫的東西撕了下來,團成了球往垃圾桶裡一扔,“隻不過是垃圾而已。”
安靜不知道為什麼江遲寒對自己的東西這麼否定。
“遲寒,你喜歡誰?”安靜說完這句話之後覺得自己可能沒說明白,又補充了一句,“我說畫畫的。”
“林鹿。”江遲寒垂著眸子輕輕地說道。
“哎?”安靜一愣,有些意外江遲寒會喜歡這麼一個小眾的畫師,她看江遲寒提起林鹿的時候,眼裡閃現的是那種欣賞和崇拜的意味,她笑了起來說道,“林鹿的限量版畫集你有沒有?”
江遲寒眼裡的那團火“嘩”地被澆滅了:“沒有,當時看見的時候,國內已經賣光了。”
本來就很小眾的畫師,出的畫集也是很難買到的那種,因為發行量少,等江遲寒去買的時候,早已賣光了。
“我明天帶給你。”安靜眼睛彎彎地笑了起來,那酒窩淺淺的,笑起來格外的好看。
“真的?”
“我可是林鹿的鐵粉。”
碰到一個和自己具有相同喜好的人,安靜真的高興的不行,她把江遲寒扔到垃圾桶裡的紙團撿了起來,撫平之後夾在自己的書裡說道:“你不要我要,怪好看的畫,丟了可惜。”
“你也喜歡林鹿嗎?”
江遲寒喜歡畫畫這件事從來沒有跟彆人提起過,因為在江城眼裡,這就是不務正業,江城希望的是江遲寒去學那些有利於以後接替他位置的職位,而不是這種一點用都沒有的東西。
“嗯,我很喜歡,上次林鹿來國內的時候,我還坐火車過去的,那本畫集也是當時現場買的,上麵還有林鹿的簽名呢。”
好似炫耀一般,江遲寒看著安靜這幅模樣,眼裡閃過了一絲不一樣的神色,之前一直覺得這人話多,現在突然覺得這人也沒有那麼絮絮叨叨了。
“你彆把這事讓我爸知道。”江遲寒聲音低低的,也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像安靜這樣想做什麼做什麼,如果可以,他更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安靜看這家夥難得也有這一麵,伸手揉了揉江遲寒的頭發笑了起來:“好。”
也許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吧。
江遲寒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還真是想念那個人啊。
慰鳴敲了敲江遲寒房間的門,在門外輕聲叫道“少爺。”
“進來。”
慰鳴看著坐在床上的江遲寒,遲疑了一會兒:“少爺,我讓廚房的給你煮了醒酒湯,現在喝嗎?”
江遲寒看著慰鳴手裡端的碗,然後接過喝了下去。
“少爺,今晚……”
“江城是不是早就讓沈段過來了一趟?”
慰鳴有些意外,他本來覺得沒必要讓江遲寒知道這件事的,但不知道江遲寒怎麼知道的。
“慰鳴,你現在開始有事瞞著我了。”江遲寒眼睛微微眯著,露出了一些危險的神色。
“少爺,沈段過來讓我處理掉程然少爺,不然老爺那裡就親自動手了,我是效忠於您的,您不讓我做的事情,我自然也不會對程然少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