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橋走上前把段易安扶了起來,他沒料到這人會醉成這副模樣,打個車回來,一進門卻見到這副光景,也就這一會會功夫沒待在家裡,段易安已經把整個房子砸的不像個樣子。
段易安拽著榭橋,一把把他拽倒在了地上,還沒等榭橋反應過來,段易安已經壓在了他身上,手裡拽著榭橋的領帶,逼迫著榭橋撐著身子靠近了他。
“少爺,你醉了。”
段易安哪管榭橋說什麼,低下頭直接堵住了榭橋的嘴,把榭橋接下來要說的話全數吞入口中。
如果說第一次接吻是一種生澀懵懂,這次的吻,顯得那麼富有侵略性,帶著一絲不容違抗的意味,接近啃噬的吻,粗暴的,猛烈的,段易安仿佛像是把這些年在榭橋身上受到的那些傷痛全部發泄在榭橋身上。
榭橋一隻手勉強撐住自己,另一隻手撫住段易安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帶有侵犯性的吻。
明知道對醉了的段易安做這種事情是趁人之危,可是榭橋忍不住了,這種場景在他腦海裡,已經出現過太多太多次了。
被人扛起來扔到床上的段易安,一點都沒有意識到現在自己在做什麼。
兩個人明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卻又像是做了太多太多次,也許在夢裡,也許在幻想裡,他們彼此抱過了對方太多次,多的段易安數都數不清了。
榭橋扯下領帶蒙住了段易安的眼睛,本是模糊的世界突然變成一片黑暗,段易安害怕地揪住了身下的被單,榭橋覆上前把段易安抱在了懷裡,那種熟悉的體溫讓段易安的手稍稍鬆開了些。
現在的段易安,哪有之前說“永遠不見”的氣勢,鬆開被單的手緊緊地環住了榭橋的脖頸,榭橋雨點般的吻落在段易安身上,惹得懷裡的人直發抖。
榭橋覺得,也許段易安永遠不知道他內心裡的這番感情,這種不該存在的感情就像是灌滿了水的瓶子,再灌一點點就要滿的溢出來了。
榭橋摩挲著段易安的頭發,像是撫摸著一件珍寶一樣,段易安的頭發在白熾燈下映出了漂亮的淡茶色,他陷在了這種溫柔中,怎麼逃也逃不出來。
像是一把火,把兩個人都點燃了起來。
榭橋抓著段易安的短發逼迫著段易安抬起了頭,他和他接吻,他聽著段易安的喘息聲,他感受著沉重的呼吸聲以及那該死的心跳聲。
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竟然這麼愛麵前這個人。
“我該拿你怎麼辦啊?”榭橋眼裡閃過一絲刺痛,愛著他,不敢告訴他,怕說出口之後一切都變了,也許他們晚點相遇,不是在那個時間點,不是在那個家相遇,他就能跟段易安表達自己的感情了,至少會比現在勇敢許多,然後就像普通人一樣,相遇,相識,相戀,最後廝守一輩子。
段家有恩於他,榭橋不能因為自己這種肮臟的想法,把段易安帶偏了人生軌道,這種負罪感,這種痛楚,他一個人承擔就好了。
衣服散落了一地,段易安就這麼眼神迷離的躺在床上,一副誘人的模樣。榭橋衣著微亂地看著趴在床上的段易安,眸色越來越深,完全沒有了對段易安憐惜的意思。
“謝……榭橋……榭橋啊……”
段易安微張著濕潤的嘴唇,就這麼一聲聲的喚著榭橋,榭橋掐著段易安的腰聽著他變了調的聲音。
真的瘋了,真的要被段易安逼瘋了。
就像是覺醒了的野獸,絲毫沒有疲倦的意思,隻有兩個人的房間,被曖昧的氣氛充斥著,喘息聲伴隨著水漬聲,讓房間裡的溫度也升騰了起來。
把段易安來來回回折騰到半宿,直到快早上了,榭橋才舍得放開了段易安,把段易安抱到廁所裡清洗乾淨後,又給他換了套乾淨的睡衣。
沾了許多白色液體的床單也被榭橋扔了,換了一套乾淨的被單床褥,這才讓段易安好好地睡上一覺。
段易安早上醒來的時候,看著自己身上乾淨的睡衣和收拾整齊的房間,頭疼欲裂,伴隨著頭疼的還有身上快散了架的骨頭。
他隻記得自己喝了許多酒,喝了多少他不記得,喝到什麼時候他也不記得。
榭橋推開門看見段易安醒了,先是一愣,然後又收回了眼裡的色彩,轉身把剛熬好的醒酒湯端給了段易安:“少爺,你先喝點。”
段易安冷冷地看著榭橋手裡那個白瓷茶碗,伸手一揮,把那白瓷茶碗揮翻到了地上說道:“誰讓你回來的?”
榭橋蹲下身子把碗的碎片一一撿起,聲音清和的說:“老爺讓我照顧少爺,我當然會回來。”
“誰他媽需要你的照顧!”段易安活生生地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小狗,他要的不是這個回答,他更想要的是榭橋說“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我會回來”,可是怎麼可能啊,榭橋這種人,一定覺得他是個累贅,如果不是他的存在,榭橋早就跟二哥在一起了啊。
“少爺,我再給你盛一碗醒酒湯。”
“榭橋我他媽不會喝的!”
段易安對著榭橋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吼了起來,可是這男人像是沒聽見一樣,段易安雙手捂著臉,痛苦地坐在床上。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