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眼看著刀尖要往自己手背上紮下去,男人慘叫起來,“我後天一定還你錢!一定會還的!我已經找到人了!他們會給我錢的!”
段易安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嘴角一勾笑著問道:“哦?誰那麼有錢會把錢借給你?你不會又要賣器官吧?上次那個器官賣的錢是不是花光了?那些錢根本不夠花吧。”
“這次一定,一定不會花掉的!我一定能還清債的!”
段易安看著男人的目光猶如看垃圾一樣,他站起來朝著門口站著的那個人說:“把那幾個人帶過來。”
三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被門口站著的少年給帶了進來,三個人被捆的結結實實的,嘴巴裡被堵著毛巾,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脖子上有紋身的少年手裡還牽著一個穿著裙子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臉茫然的表情看的程然心裡一顫。
為什麼這裡會有孩子?
走在最後的女人一進門就看見了地上的男人,不知道這麼一個弱小的女子哪裡來的那麼大力氣,她用力掙脫開保鏢的束縛,往地上一撲,跪在地上邊磕頭邊哭地對江遲寒說道:“求求你了,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啊!”
江遲寒也沒說話,隻是坐在那裡一邊抽著煙一邊冷眼看著房間裡這副混亂的景象。
“大嬸,你老公欠了我們一筆錢誒,你讓我們放過他?你們還了錢我們自然會放了。”段易安靠在櫃子旁邊緩緩的說道。
倒在血泊裡的男人沒有想到他們會把自己的家人給帶過來,那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女人跪在男人身旁抽噎道:“我讓你平時少出去喝酒,少賭博,可是你怎麼都不聽啊,你自己這樣還不夠,還非要逼死我們母女倆嗎?家裡的錢都被你拿走了,月月連上學的錢都沒有了,要不我們一起死了算了!”
男人被女人的絮叨吵得腦袋疼,他不耐煩地叫起來:“你這婆娘能不能少說幾句話!就你他媽的最煩了!這種時候你還要在這裡丟人現眼嗎?”
“我怎麼那麼命苦啊……”女人捂著臉痛哭起來。
段易安對這種家庭倫理劇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拽著地上的男人把這男人甩到三個賊眉鼠眼的男人麵前問道:“在這裡看到你的金主們,感覺怎麼樣?”
男人臉色煞白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沒有想到他要做的事情段易安他們都知道。
“這個姑娘,你們出了多少錢?”段易安接過紋身少年遞給他的姑娘,對著那三個男人問道。
三個人“嗚嗚嗚”地發出難聽的聲音,段易安聽得有些煩躁,伸手拽下一個人嘴裡的毛巾問道:“多少錢?”
“三……三十萬……”
程然心裡一沉,這種似曾相識的畫麵,讓他心臟狠狠揪了一下。
“三十萬?”段易安好笑的看著斷了手指的男人問道,“把你女兒賣了還我們錢,我們是不是該誇你還錢有誠意?”
“李想!這是我女兒!”女人撕心裂肺地吼了起來。
程然看著女人的臉頰,不自覺地把她和自己母親的那張臉重合在了一起,如果……如果當初媽媽還在的話,他是不是就不會被賣了?
江遲寒察覺到程然突然伸手拽住了自己的袖子,他回頭看了一眼程然,有些詫異地發現這人眼裡閃著亮晶晶的淚光。
這人……哭了?
“遲寒……遲寒……”程然臉色慘白的叫著江遲寒的名字,就仿佛這是什麼讓人心安的良藥一般。
江遲寒扔下手裡的煙頭,走上前用手把程然的眼睛捂住說道:“我帶你出去。”
程然這次沒有拒絕,他強忍著內心裡的不適點了點頭。
跪在地上的女人可能是意識到無望的未來,即便今天活著從這裡出去,以後也肯定要麵對還也還不清的債務,被生活壓得已經見不到天日的女人撲上前搶走了保鏢腰間彆著的槍,槍筒直直地指著段易安叫道:“你們放過我女兒,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
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了整個房間,女孩“媽媽媽媽”地叫著,她跑到女人身旁想抱住她,卻被女人一把推遠了:“月月,月月,媽媽對不起你……你以後要聽外婆話,要好好跟外婆一起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