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靠近的人隻當這兩個來自異鄉的人好欺負,正好能從他們身上搜點錢出來,搶個劫什麼的也就完事了。
可是等他們正兒八經看清楚江遲寒身後的程然的相貌的時候,那種劫財轉而變成了劫財劫色。
程然有種東方人的美,雖是男的,但無論是眉峰、還是眼睛鼻梁,都像是天然的藝術品,整個人看上去實在是符合他們的喜好。
程然能用美豔來形容,而江遲寒隻能用那種冰冷危險的俊氣來形容。
他們雖然有些好奇這兩個處於極端的人是怎麼湊到一塊去的,但他們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去詢問這些不必要的東西,反正等會兒這兩個人都是他們的。
因為這些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程然和江遲寒的臉上,沒有人注意到江遲寒已經悄無聲息地把槍上了膛。
黑夜裡,寂靜的街道裡傳來一陣槍響,僅僅一聲,就好似在做夢一般,就連街角的警察都沒有從這槍聲中反應過來,他們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很快又被席卷而來的困意包圍了。
在這種紛亂的巷子裡,出現打架鬥毆都是正常事情,這些動靜並不足以吸引彆人的注意力。
程然揪著江遲寒的衣袖,皺緊著眉頭拚命地想著逃跑方案。
程然一直覺得,他在任何不會麵臨真槍實彈的環境中生存能力都很強,隻要他想活沒有他活不下去的地方,可是並不包括現在這種情況,對方要是真想讓你死也隻能等死了。
對方那裡最起碼七八個人,程然這裡,除了一個江遲寒,身旁能用的武器就是齊他腰高的垃圾桶了。
“遲……遲寒……我會不會……會不會死啊……”
程然還不想死,要死也不能死在國外啊,到時候連個收屍的都沒有,他們就這麼可憐的葬身異國他鄉。
現在程然覺得這一點都不好玩,他乾嘛非要跟江遲寒出國來玩啊!他寧願保著自己的命也不要出來玩這麼一趟。
江遲寒緊盯著那些接近的人,把他們身上的武器全部都打量了一遍,那些人手上的鐵棍子倒是不可怕,最怕的是這些人也許有槍。
“遲遲遲……遲寒……”程然趁著沒死之前趕緊把話說完,“我我我認識你真的挺高興的……”
看到一個大絡腮胡子拿著鐵棒子往牆上一敲,這一敲嚇得程然往江遲寒身後躲得更深了,好歹死也能拉個墊背的:“雖……雖然沒談過……沒談過戀愛……也沒跟人上床過……最後還是跟你這個男的死一塊兒了……我……我……我真的不想死啊啊啊啊!!!”
程然的鬼哭狼嚎震得江遲寒直皺眉,他冷冷的聲音像刀刃一樣撕開了寒冷的夜晚:“我不會讓你死的。”
剛剛被江遲寒打到腿的那個男的捂著流血的頭痛的大叫,剩下來幾個就像是不怕死一樣地圍了上前,他們知道這是在自己國家,法律偏向的是他們而不是這些黃種人。
況且他們人多,那人也不敢輕舉妄動打死他們,反正這場劫財劫色的遊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應該是要麼同歸於儘,要麼你死。
江遲寒隻要打死了他們中間一個,法律不會饒過他們的,相反,他們要是打死了這兩個人,沒有人會知道他們死了的,況且他們還沒開始玩這兩隻小白鼠,怎麼可能先放著他們死。
可是,這些人顯然沒有動腦子去想為什麼這個東方男人會有槍。
要是他們能足夠聰明一些,能夠考慮周到一些,他們也許就不會做出今晚如此愚蠢的舉動,去惹這個不該惹的人。
“遲……遲寒……你槍裡還剩幾枚子彈……”
程然現在滿腦子都是江遲寒那句“我不會讓你死的”,這就像是一道聖旨一樣,從江遲寒嘴裡說出來,程然就真的有種自己不會死的感覺。
“三枚。”江遲寒說完之後好似想到了什麼又補了一句,“剛才用掉了一個,還剩兩枚。”
兩枚子彈……
敵方目前為止共有八人,已殲滅一個,還剩七個……
也就是說要活過來的話,江遲寒開槍的時候,那枚子彈要從一個人身上穿到另一個人身上,就像是穿羊肉串一樣,最起碼四連中,他們才有可能完好無損的活下去。
可這他媽的就是癡人說夢!就一個人都有些難打了!還他媽四連中?這他媽又不是什麼“金手指”,哪有那麼多開了掛的事情!
“江遲寒,我死了之後,來世你記得要來包養我啊,要是我成了富豪,你可彆來,我沒錢包養你。”程然自暴自棄地蹲在江遲寒身後嘀嘀咕咕地說道。
江遲寒不知道程然到底有沒有把他之前的話聽進去了,他現在也沒工夫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