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走程序,其實也很複雜,等江遲寒把事情弄完的時候已經到傍晚了,火燒雲染了半邊的天,紅彤彤的太陽也擋在建築後麵,隻露出了一半。
江遲寒看著慰鳴這副焦慮煩躁的樣子,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怎麼了?”
慰鳴躊躇了半天,不知道怎麼跟江遲寒說這個消息。
“程然是不是跑了?”
江遲寒感覺自己握成拳頭的手有些發顫,指甲深深陷在掌心裡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慰鳴點了點頭,然後連忙補了一句:“少爺,我已經讓人找了……少……”
江遲寒沒有聽慰鳴的話,從慰鳴手裡把自己的車鑰匙一把搶過,然後直接上了車沒有管慰鳴。
慰鳴欲哭無淚地站在原地看著疾馳而去的車,他怎麼知道就那麼短的功夫,程然就消失了,他叫的那些保鏢們過去的時候,病房裡早已經空無一人。
江遲寒記得自己跟程然說過,如果他敢跑,他就把他找出來一槍崩了他。
所以他料定著程然這麼貪生怕死的人肯定不會逃跑,而且還是在這麼一個陌生的國度裡。
江遲寒握著方向盤的手已經爆出了青筋,他在想,如果真的讓他把程然找出來,他一定要打斷程然的腿,一定要把程然關在房間裡一輩子都不能讓他出來。
這是程然自找的,江遲寒退了一步給了程然信任,可是程然卻把他給予的那些信任當成垃圾一樣地扔到了垃圾桶裡。
江遲寒現在自己都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生氣什麼,在生氣程然跑了,還是在生氣自己大意地給了不該給彆人的信任。
等江遲寒來到醫院的時候,那些保鏢們還沒來的及跟江遲寒說上一句話,江遲寒已經一腳把房門踹開了。
坐在病床上的程然嚇了一跳,伸手拿著被子一下子蓋在了床上的方盒子上麵。
程然不知道江遲寒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他,複雜的、又像是鬆了一口氣的那種眼神。
“遲寒?”
程然一臉疑惑地看著江遲寒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江遲寒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一樣被程然耍的團團轉。
“程然,你不介紹一下嗎?”
坐在程然床旁的還有一個男的,一個從未見過的男的。
程然把被子掀開露出了披薩盒子:“我還以為是醫生呢,那個醫生讓我少吃點這種東……哎哎哎……遲寒你拿走我的披薩乾什麼?”
江遲寒把披薩盒子遞給了保鏢,隱忍著自己心裡的情緒說道:“扔了。”
“哎,怎麼能扔了啊!”程然這就不樂意了,“遲寒,我的吃的,哎哎哎,大哥你彆扔啊,我好不容易偷偷摸摸出去買的帶回來了,你怎麼說扔就扔啊。”
江遲寒聽程然的意思,應該是在剛才消失的那段時間裡是出去買吃的去了。
“你可以給我打電話的。”
江遲寒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話讓程然一愣:“哎?”
“我說,你要是餓了,給我打電話我會給你定的。”
程然看著冰山臉江遲寒說完這句話之後,“噗嗤”地笑了出來,他對著床旁的男人笑著說道:“鄭澤,這……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金主,我的飼養員,看見沒,是不是長得又帥又有錢,也很體貼啊有沒有!”
鄭澤起身看著江遲寒伸出了手說道:“你好,我是程然的朋友。”
“遲寒,這就是我跟你說那個抽煙被女朋友管到分手的好朋友,我跟他從小就難兄難弟,沒想到這次國外住院結果還住到一個醫院來了。”
江遲寒伸出手禮貌地回應道:“你好。”
“既然你回來了,程然也有人陪,應該不悶了,我就先回病房了,等會兒我還有個全身檢查要做。”
程然一聽鄭澤要走,立馬不樂意地叫起來:“鄭澤,你再陪陪我啊,你這段日子一直在國外,我快無聊死了。”
鄭澤是個明事理的主子,他剛剛跟江遲寒握手的時候,已經感覺出來江遲寒的那絲不友好了,他笑著看向了程然說道:“我明天再來陪你。”
“你就住樓上,乾嘛明天陪我?”
程然這段日子經曆了太多事情,他憋得難受的慌,有些事他也不能跟江遲寒這座冰山說,他隻能憋著,現在遇到鄭澤了,他恨不得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鄭澤,可這小子竟然要走。
“我全身檢查,要多休息。”鄭澤看著程然腦門子上綁的紗布說道,“你腦子本來就不好使,現在這麼一敲彆徹底傻了,你也趕緊好好休息吧。”
“喂!我怎麼腦子不好使了!你這個全班第二怎麼好意思嘲笑全校第一的腦子的!”
可鄭澤壓根沒把程然的話當回事,他把門一關直接把程然撕心裂肺的反駁聲關在了門內。
程然看江遲寒這麼一副表情的看著自己,於是有些膽戰心驚地問道:“遲寒,你乾嘛這麼一臉要把我吃了的表情看著我啊?”
江遲寒沉默地看著他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