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浩鬆開手,拿著這張沾血的紙片往口袋裡一塞對著屋裡的其他人說:“你們以後過了六點鐘,誰給段二爺打電話我就斷了誰的手。”
許浩笑眯眯的說出一句這麼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聽得一群人後背上襲上了一層涼意。
段敬言在門外等了許久,許浩突然把門打開把他嚇了一跳。
“怎麼樣?招了?”段敬言最近躁的很,不順心的事情一抓一大把,就連看見許浩都成了他不順心的事情之一了。
許浩眉眼彎彎地看著段敬言說道:“你要是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段敬言沒工夫跟他開玩笑,他一把揪著許浩的衣領,神色凶狠的叫起來:“我沒時間陪你玩!”
許浩順勢摟住段敬言的腰,低下頭直接堵住了段敬言的嘴,最後還是段敬言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許浩這才戀戀不舍地鬆了口,他舔了舔被段敬言咬的地方說道:“下嘴這麼狠?”
這裡是夜來香,段家二少爺在自個兒地盤上被這個黑道小混混給親了?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
眼看著段敬言揮著拳頭要朝他臉上錘過去,許浩連忙掏出口袋裡的紙說:“不鬨了不鬨了,他招了。”
段敬言的手僵在半空中,握緊的拳頭慢慢鬆了開來,他將信將疑地搶走了許浩手裡的紙看了一眼。
許浩用手揉著有些腫的嘴唇嘟嘟噥噥道:“謀殺親夫。”
“你剛說什麼?”段敬言抬頭一臉厭惡地看著許浩問道。
“沒什麼。”
“這個地址是?”
許浩伸手把紙從段敬言手裡抽了出來然後往口袋裡一塞說道:“都說了,你一個讀書人不能臟了手。”
“喂……”
眼看著段敬言要跟他搶回來,許浩伸手揉了揉麵前這人的頭發說道:“肚子餓了,我們去吃飯。”
段敬言氣急敗壞的大叫了一聲:“許浩!”
“段二爺,我們彆在這兒待著了,太損形象了。”
許浩的話像是提醒了段敬言,他很少這麼大聲嗬斥彆人,何況在這種公共場合,他看了看周圍,那些下屬們頭一撇就裝作沒看見一樣。
看樣子,剛才許浩親他的事情也被他們看見了,這事絕對不能傳到他家老爺子耳邊。
“今天晚上這事,誰敢說出去,被我逮著後果自負。”段敬言甩下這句話之後看了一眼許浩,“走吧。”
“我想吃紅燒雞爪子。”
許浩跟在段敬言身後樂嗬嗬地叫起來,留下身後一眾人頭頂冒汗地定在原地:他們這是同時被這兩人給威脅了啊……
段敬言這人就是討厭欠人情,可好巧不巧偏偏欠了許浩的人情,看著身旁這個笑嗬嗬的大少爺,段敬言無奈地歎了口氣,認命地從冰櫃裡拿了一大盒的冰凍雞爪子放到了超市的購物手推車裡。
“還要吃什麼?”段敬言生無可戀地推著購物車問道。
“我要吃什麼你都給我燒嗎?”
“辛辣的不行。”段敬言看了一眼許浩裹成粽子一樣的手說道。
“按照你這個說法,我紅燒的也不能吃了,吃了還讓手留疤。”許浩知道段敬言擔心他的手,他想都沒想地補了一句,補完他就後悔了。
許浩不說還好,一說就提醒了段敬言:“好像是啊,醬油吃多了會留疤……那雞爪子不燒了。”
“彆,彆啊!”許浩立馬急了,“我一個大男人不怕留疤!”
段敬言看許浩這副小孩子的模樣,就像是小時候的段易安一樣,不買玩具就死命地纏著你給他買。
“你是不是笑了?”許浩看著把頭撇到一旁的段敬言,有些稀奇地叫了起來,“段敬言,你笑了是不是?”
“想吃肉就給我閉嘴。”
許浩看段敬言笑他就開心,實在是忍不住,湊上前就往段敬言臉上親了一口,雖然隻是停頓了一秒,被許浩吻過的地方有些滾燙。
“瘋了啊?”這可是超市裡,人來人往的,止不準就被誰看見了。
許浩還沒來得及接話,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號碼之後,臉色變了變:“我出去接個電話,在外麵等你。”
“哦。”
段敬言看著許浩的背影,心裡隱隱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冒了上來。
許浩這人就跟夏天的天氣一樣,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覺得這人很遠,有時候又覺得這人近的不能再近了,人有這麼多麵性嗎?
段敬言垂著眸子把購物車裡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擺在了收銀台子上,看著收銀員一件一件掃著剛買的東西,稍稍愣了神。
也許是有多麵性的吧,他自己也活出了兩幅模樣出來,一麵留給彆人看,一麵藏著隻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