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巫女的國王,以自己的名望和權利強上了她,侮辱她,讓她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巫女背負著各種各樣惡毒的罵名走了,留下了自己的孩子給了國王,這個孩子本來不該生出來的。王後死了,巫女走了,隻有國王這個罪魁禍首依然安然無恙的留在鎮子裡,受著眾人敬仰。”
江遲寒盯著高腳杯停頓了許久,然後抬起頭看著程然說道:“故事裡的所有人,都過得不幸福,這個故事從一開始就是個悲劇。”
程然一愣,握著項鏈的手緊了緊,他看著江遲寒歎了口氣:“遲寒你過來一下。”
“怎麼了?”
“頭湊過來一下。”程然手指對江遲寒勾了勾,見江遲寒半天不動,於是有些不高興地叫道,“你難不成想讓我湊過去啊?我還是傷病員!”
江遲寒身子微微向前傾了傾,程然伸手就像摸小狗一樣地摸著江遲寒的頭說道:“不哭不哭啊。”
兩人這副溫情的情景,看的端菜上來的服務員愣在那裡上菜也不是,不上菜也不是。
江遲寒坐回到位子上,有些尷尬的看著站在一旁的服務員問道:“不上菜嗎?”
“啊?啊……上,上菜,上菜。”
程然坐在位子上“嗤嗤”地笑起來:“遲寒,你真的太可愛了。”
“你……你下次彆那樣了……”程然那個舉動確實讓江遲寒太意外了。
看著江遲寒強裝鎮定的樣子,程然笑的更厲害了:“你明明一副要哭的模樣,我安慰你還不行了?”
“吃飯。”江遲寒夾了一塊肉往程然嘴裡一塞,“吃的還堵不住你嘴了。”
“哎,真的好吃誒。”程然眼睛放光地叫道,“彆說啊,遲寒,這裡的菜跟你燒的菜味道好像。”
要不是上次程然親眼看見江遲寒做菜,他可能要以為是江遲寒買彆人家的菜糊弄他的了。
“我跟這兒的廚師學的做飯。”
“嗯?”程然心裡突然高興起來,一瞬間“江遲寒燒沒燒菜”已經不重要了,這可是江遲寒的師傅們做的菜啊!要知道師傅的手藝肯定比徒弟好,“遲寒,這裡的廚師家裡麵缺不缺蹭飯的,你看我行嗎?”
“你腦子裡除了吃還有什麼?”
“你這人沒有人生樂趣,吃乃人生中最快樂最快樂的事情了!不懂吃的人太可悲了,嘖嘖嘖。”
程然把江遲寒一頓嫌棄,可是嘴一刻也沒閒著。
“程然。”
“嗯?”
江遲寒抬起手,傾身向前把程然臉上沾的飯米粒給摘了下來:“你是用臉蛋吃飯的嗎?”
“上次你還問我是不是用鼻孔吃飯的。”程然甩給江遲寒一個白眼懟了回去,“不過我確實能靠臉吃飯了,我這張臉混娛樂圈應該挺招人喜歡的吧。”
“你上次還說要當吃播。”
“吃播也行啊,反正都賺錢。”
程然吃飯正吃到興頭上,整個餐廳的燈“啪”的關上了。
“臥槽,不會這麼倒黴吧?”黑暗中,程然手一抖,牛排往臉上一湊,蹭了一臉油。
後來程然知道,人倒黴起來,倒黴事都是一起來的,連躲的空隙都不留給你。
一個服務員手裡捧著一個巧克力蛋糕從遠處緩緩走來,程然滿心裡祈求著這人千萬彆朝自己走過來,他現在半張臉估計全是黑胡椒醬。
可是,人吧,越怕什麼事,越來什麼。
程然看著服務員的眼睛聚焦在他這裡,他的心狠狠一沉,連忙伸手想拽一張餐巾紙把臉擦一擦,結果摸了半天就摸到一條毛巾,他想都沒想地拽過來擦了擦臉。
“生日快樂。”
那個服務員透過燭光看著程然,還沒等程然把蠟燭吹滅,餐廳的燈突然亮了。
三個人全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服務員是因為這燈開的不及時所以才僵住了,程然僵住了是因為他以為的毛巾其實是江遲寒白襯衫的袖子,上麵的黑胡椒醬被程然抹了一袖子口。江遲寒舉著一張餐巾紙僵在那裡腦子有些懵,他本來想給程然擦個嘴的,結果程然摸黑之中就拿著他袖子口擦嘴了。
如果說,這是程然今天遇到的最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大錯特錯了。
“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