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敬言自從搬去跟許浩住之後,完全成了許浩的全職保姆,就算保姆也沒做到這份上,拖地洗衣服做飯也就算了,那他媽許浩洗個澡,還得讓他幫著洗,然後手有意無意揩個油什麼的,一開始段敬言還知道躲一躲,後來索性就這麼自暴自棄了。
傍晚的時候,許浩身子往夜來香的前台一靠,然後嘴角一勾,媚眼一送,前台的姑娘們立馬捂著嘴偷樂起來:“喲,又來找我們段二爺啊?”
“那可不嘛。”許浩摘下墨鏡,神神秘秘的湊到前台姑娘麵前輕聲問道,“哎,今天有沒有人瞎勾搭你們主子的?不管是男的女的,都給我老實交代啊。”
“這話您老人家昨天可就問過了,就放一百個心吧,沒有沒有,昨天沒有,今天也沒有。”
許浩一聽,這才稍稍定了心。
其他姑娘一看許浩來,立馬湊上前一臉期許模樣地看著許浩問道:“許大少爺,你今天給我們帶什麼禮物了~”
“作為你們給我提供小情報的禮物,今天請你們吃冰淇淋啊。”許浩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了五張冰淇淋店的儲蓄卡。
得了,這可不是平民冰淇淋,一看儲蓄卡上的金額,閃閃亮亮的,那幫姑娘們立馬把卡搶了過來分了分,生怕他反悔了,分完之後一臉看天神的表情看著許浩說道:“感謝許大少爺包養之恩。”
要說之前,隻是以為許浩難相處,那時候對許浩隻有千秋閣的上當家的定義,後來許浩把夜來香當自個兒家一樣,一回生二回熟,來的次數多了,跟這幫姑娘們就漸漸熟絡了起來,自然而然也就打成了一片。
許浩就這一副痞裡痞氣的姿態,整個人壞壞的,又特彆舍得花錢,性格又好,把夜來香的小姑娘們哄得團團轉。
段敬言去哪兒了?乾什麼了?去見什麼人了?
這些都不用許浩問,那些姑娘們自然地就把段敬言的行蹤一五一十地彙報給許浩了。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這些姑娘們今天收點許浩送的奶茶,明天收點許浩送的小蛋糕,後天人手一束玫瑰花,沒對象的天天過的比有對象的滋潤,有對象的天天罵自個兒對象比不上一個外人。
她們現在被許浩收買的,恨不得直接把段家二少爺裝到禮品盒子裡,給他身上係個大緞帶,然後把他打包好送到許浩床上。
“你又來做什麼?”段敬言本來累了一天了,結果一出來就看到許浩擺著這張笑盈盈的臉站在夜來香門口,活像是一個門口拉客的。
“來接你去喝酒。”許浩樂嗬嗬地走了上前,一把攬著段敬言的腰說道,“段二爺,我都來這兒了,你不會不給這個麵子吧?”
段敬言黑著一張臉,又不好在下屬麵前發作,於是深吸了一口氣,裝成了平時那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說道:“酒吧去多了,不好不好。”
許浩像模像樣地模仿著段敬言的話說道:“把我這個小可憐鬼扔在一旁,不好不好。”
“小……小可憐鬼?”段敬言隻是覺得許浩有點沒皮沒臉,但沒想到他這麼沒皮沒臉,被許浩的話噎著的段敬言僵在原地,一時還不知道說什麼。
周圍看熱鬨的下屬們,紛紛捂著嘴偷笑起來,心裡紛紛叫喧著:我命令你們原地結婚!
原來傳言都是真的!
之前大家就在背地裡傳千秋閣的少當家的在追段家二少爺,追的火熱追的深情。
後來越描越過分,還有人聲稱看見他們親一塊兒了,那個難舍難分啊。
再後來許家這個大少爺經常問她們段二爺的事情,這下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今天難得運氣好,正好撞見許浩跟段二爺撒嬌,有人甚至偷偷摸摸把手機藏袖子口把他們兩個唯美的愛情給拍了下來。
段敬言忍著想把許浩捶到地底下的衝動,拉著許浩走出了夜來香。
許浩跟在段敬言身後,看著段敬言牽著他的手,嘴角笑意更明顯了:“段二爺,我車停在那兒呢,路走反了。”
“我開我的車!”段敬言努力平複著堵在心口的怒意。
出生三十多年,段敬言還是第一次被人這麼頻繁的氣的打哆嗦。許浩乖乖巧巧地跟個小媳婦一樣坐在段敬言車的副駕駛座上,那種曖昧的眼神看的段敬言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段敬言沒好氣地問道:“要去哪?”
“嗯?”
“不是說要去喝酒嗎?”
現在段敬言確實想喝酒灌醉自己,身邊這個人實在是太讓他火大了,他現在正好借個酒消個愁。
許浩讓段敬言導航的是一家很偏僻的路邊攤,幾個塑料凳子,幾個方桌子,一個大棚子,一個大推車就成了一家店麵。
段敬言下車的時候,半天不願意往前邁一步,他現在這副西裝革履的模樣跟這個地方著實有些不搭。
而許浩今天穿了一件卡其色的大衣,脖子上還圍著一條墨綠色的圍巾,修長的腿包裹在黑色的褲子裡,顯得格外的筆挺,夜晚的風把他新染的酒紅色頭發吹得有些亂,耳朵上帶著的黑色耳釘在燈光下閃著好看的光澤,這個人不管在哪個地方,仿佛都能跟那個地方很好的融入在一起。
“古天樂!我今天帶金主來了!”
被叫成“古天樂”的中年男子根本沒空搭理許浩,他今天生意好,一個人炒菜,忙都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