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楓喝了口果汁說道。
“沒什麼,我一個人也挺好的,清淨。”
艾琳娜知道陳楓在說什麼,因為宴會上從未有人跟她說話或敬酒,她就像是跟這裡貝奧武夫家的人身處兩個世界。
“他們好像有點嫌棄你,為什麼?”
陳楓問道。
艾琳娜並不回答,隻是又拿了一塊兒蛋糕,低頭小口吃了起來。
“其實我小時候人緣也不好,除了村裡的泥娃子們,就沒什麼朋友。”
陳楓說,“但等我上了小學後,他們就不跟我玩了,我在學校也沒什麼知心朋友。”
“是因為血之哀嗎?”
艾琳娜似乎被勾起了興趣。
“按照學院的說法是這樣,但我覺得也不是這樣,其實很多時候人的心思沒那麼複雜,尤其是學生時代,誰都喜歡交一些新朋友。”
陳楓又端過一盤牛排,“我隻是把他們推開了,不管是善意也好,惡意也罷,推開後就不用煩惱了。”
“看來你的童年也並不幸福。”
艾琳娜勾起嘴角,像是對之前陳楓話語的反擊。
然而陳楓搖了搖頭,“不,我的童年很幸福,我雖然沒有父母,但爺爺奶奶對我很好,在村子裡也有玩伴。”
“可你後來不跟他們玩了,不是嗎?”
艾琳娜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的眼神,她也沒有父母。
“是他們不跟我玩了,這是兩個概念,因為我有次意外展露了力量,他們害怕我了,就不跟我玩了。”
陳楓臉上透著追憶和唏噓,“那次村裡有條大黃犯了瘋狗病,到處咬人,我看它快咬到朋友了,情急之下出手,我本想抱住大黃,卻出力過大,把它勒死了。”
“你保護了朋友,卻被討厭了。”
艾琳娜說。
陳楓點了點頭,“因為大黃很大,就是村裡的那種狼狗你知道嗎,我那時候才七歲,村裡的大人都因此看我的目光很怪異。”
艾琳娜感慨道:“人總是怕異類,你的優秀在他們眼中就是怪物,所以混血種才會聚在一起,尋找溫暖。”
“或許吧,可孩子們討厭我並不是因為我力氣大的驚人,而是因為大黃是大家的好朋友。”
陳楓聳了聳肩,“小孩子沒那麼複雜,他們對我的力量沒概念,但我殺掉了大家的朋友,大家當然討厭我。”
“所以從那之後你就不再交朋友了嗎?是害怕自己被討厭?還是怕被人恐懼?”
艾琳娜好奇的問,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帶入了陳楓的故事中。
“有段時間是這樣的,我覺得不交朋友就不會被傷害,我也不會傷害彆人,這樣挺好的。”
陳楓滿臉無所謂的說,“可後來我發現,在伱推開惡意的同時,也會推開善意,所謂的血之哀,也許隻是我們某種懦弱的體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