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在於:誰是王悅腹中孩子的父親?
池醉思索一番,漸漸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想。
他記得帶他們進村的老婆婆曾經說過——
不要靠近村裡的姑娘,一旦靠近,就會死!
且這話並沒有對女玩家說,而是對所有男玩家。
因此池醉猜測,在村裡沒有男人的情況下,他們這些男玩家就會被用以充數,很可能隻是靠近那些女人,她們就會懷孕乃至產下雙胎。
王悅吃下饅頭,就意味著她已經被這股邪惡的力量同化,孩子父親的人選隻會在他們四人中產生。
他和薄冰沒有接觸過對方,反倒是大學老師和肌肉男經常與對方密切交流,也不知誰會成為第一個倒黴鬼。
所謂的女人村果然對男人抱有極大的惡意……
池醉意識到,這其實是隱藏的時間限製,如果再不找到關鍵的線索,恐怕就來不及了。
他掩下心緒,上床睡了個回籠覺。
……
大約六七點,村長又跟昨天那樣挨個敲門,把所有人聚到一起吃早飯。
本該八個人的飯桌,此刻卻少了一人。
池醉環視一圈,沒來的人在他意料之中。
肌肉男問村長:“爺爺,我們怎麼少了一個人?”
村長眯著昏花的老眼,仔細回想了一番:“好像是有個女娃,說不吃……我就沒管。”
大學老師一臉擔憂:“不會出事吧……”
肌肉男附和道:“我們得去看看,走!”
另外七人都動了身,唯獨昨日與他們撕破臉的池醉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
大學老師睨了他一眼,麵露不虞地走了。
等他們都走後,池醉才笑著對村長說:“你一定知道不少事吧。”
村長一怔。
“再不說出來,死的就是你孫子了,”池醉漫不經心道,“我親眼看見那個女的肚子大了起來,而我們這些人裡,你孫子又跟對方走得最近。”
村長拿碗的手一個不穩,碗“啪嗒”一聲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不會的、不會的……”他露出驚恐茫然的神色,“二柱這些年都沒回過村子,怎麼會、怎麼會……”
“不信?”池醉挑起惡劣的笑容,“那你和我一起過去,你就全都知道了。”
村長的呼吸越發顫抖,整個人顫顫巍巍地幾乎扶不住凳子。
他和池醉一起走到西邊的大院。
此時肌肉男剛好破門而入。
村長雖然老眼昏花,但大肚子還是能看出來的。
他指了指王悅,差點直接昏過去。
池醉在他耳邊道:“看見了吧?你再不說,下一個死的就是你孫子,他會怎麼死也不用我告訴你,你自個兒心裡清楚。”
聽罷此言,村長一瞬間像老了幾十歲。
池醉卻隻是微笑著立在一旁,等他做出抉擇。
村長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會活這麼久,成為女人村唯一的男性“幸存者”。
而那邊,肌肉男已經將王悅拖出來,所有人都驚駭地看著她的下腹,氣氛前所未有地寧靜。
她其實已經換上了寬鬆的衣物,但此刻坐在地上,肚子卻極其明顯地凸了出來,跟氣球似的肚子放在這樣一個女學生模樣的人身上,實在過分古怪。
而王悅此時的精神狀態也非常差勁,頭發亂糟糟的,眼眶青黑,瞳孔中布滿血絲,顯然整晚沒睡。被肌肉男拖出來後,她的情緒更是瀕臨崩潰。
“救救我、救救我……我會死的、會死的……”
帶著哀求的眼神落在每個人身上,最終停留在大學老師處。
大學老師卻偏過頭,避開這個眼神,舉動變相地說明了什麼。
王悅不可置信地睜大眼,隨即慘笑起來。
“既然我要死,你們也彆想活!”
誰都沒料到,她竟然衝上前,猛地掐住大學老師的脖子,神色癲狂。
大學老師被她掐的額頭青筋爆出,這一波猝不及防,他根本沒料到。
但女人的體力終究不及男人,王悅很快被大學老師甩了一耳光,重重地跌到地上。
“瘋子!害你的又不是我!”大學老師目露厭惡,順帶撣了撣自己的衣服,仿佛這觸碰是什麼臟東西般。
王悅卻捂著肚子哀嚎起來,身下有血在慢慢流出。
與此同時,那肚子又詭異地變大了,如果說剛剛還是五月懷胎,現在便是七月、八月。
且那肚子還在持續脹大,漸漸地,九月!
池醉神情一凜,不好!
果然,下一秒,在王悅淒厲的慘叫聲中,兩隻屬於人類的手勾破她的肚子,從血淋淋的子|宮中爬了出來——
是一個嬰兒。
那嬰兒的臍帶還連接在母體上,伴著自身的爬行被狠狠扯斷。
嬰兒爬了幾步,忽然睜開眼,靜靜地注視著大學老師,幼小的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然後做出一個無聲的口型:
爸爸。
大學老師還未反應過來,一股劇痛就自腹部傳遍全身。
他瞳孔一縮,緩緩低頭。
自己的肚子口破了個大洞,內臟和腸子流出來,紅白相間,灑了一地。
大學老師什麼都沒說,人就這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嬰兒“咯咯”得笑了起來,聲如銀鈴。
站在王悅屍體邊的薄冰卻清楚地看見——
她血肉模糊的肚子內,還臥著一個小小的青色的身影,幼嫩的四肢皆被撕開,隻留下一個身子並著頭顱,死狀淒慘。
那是雙胎中,男孩的屍體。
薄冰閉了閉眼,不敢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