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
而諾頓身後,薄冰毫無預兆地出現,手中鐵餅猛地向他腦袋砸去!
對此,諾頓臉上浮現出些許詫異,似乎沒有料到。
可微微勾起的唇角卻出賣了他。
反轉再次到來——
就在鐵餅即將磕上他的天靈蓋時,原本纏繞住他的皮鞭竟像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般,“滋滋”融化。
與此同時,諾頓唇邊的笑意勾至最大。
他以連殘影都無法捕捉到的速度轉身,反手一劃。
宿琬瞳孔一縮,立即大吼道:“小心!”
然而已來不及。
薄冰這一擊是雙手舉餅往下,可謂用儘全力,根本沒時間也沒能力作出格擋。
於是諾頓輕易而舉地貫穿了他的胸膛,並抓住了那顆尚在跳動的、血紅的心臟。
他臉上重新露出虛偽的笑容,仿佛真的在悲天憫人:“我親愛的孩子,永彆了。”
說完便用力一捏。
在這樣的動作下,薄冰的身體猛地抽搐起來,鮮血從他嘴角溢出,喉嚨裡滿是血泡的滋味讓他連喘息都做不到。
“你……”
他隻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諾頓就笑著抽手,將他往邊上狠狠一甩。
頃刻間,大量鮮血從他體內噴湧而出,稀裡嘩啦染紅了棋盤。一道被抽出的還有那顆殘破的心臟,以及被捏碎的、淅淅瀝瀝的肉屑。
這樣的傷勢對一個人類來說已經足夠致命。
身體重重地跌落在地,如同一隻折翼的鳥兒,薄冰的瞳孔正逐漸渙散,
他的氣息在慢慢消失,很快,這個空間內就會永遠地少掉一個人,死無聲息。
諾頓笑了起來,成功解決對手讓他的心情得以回溫,尤其在看到池醉憤怒的臉龐時,他感到愉悅極了。
“年輕人,這就是太過得意的下場,”他惋惜般地搖了搖頭,“如果你剛剛接受我的招攬,就不必為即將到來的死亡命運而擔憂,可惜自負蒙住了你的眼睛,沒能讓你做出正確的選擇,真是可惜。”
池醉卻出奇地冷靜,好像薄冰的死隻對他造成了幾秒的影響:“閉上你的嘴吧老頭,我們繼續。”
諾頓打量著他的反應,心中生出一絲怪異:“好。”
但這種怪異很快被池醉不要命的打法化解了——原來不是不難過,而是複仇的心占據了上風。
諾頓一邊躲避攻擊,一邊微笑起來。
在他眼中,池醉露出的破綻太多,必輸無疑,另外兩人更是不足為懼。
事實也的確如此,一番混戰過後,諾頓毫發無傷,池醉卻大口喘著粗氣,傷痕累累;宿琬沒比他好到哪裡去,臉上、腿上、腰間……全是傷口。
宿眠倒還好,畢竟她沒有實體,軀體本身就不算脆弱,但同樣沒出多少力就是了。
看著池醉又一次從地上爬起,諾頓攤手:“我覺得我們是時候結束這場戰鬥了,對嗎?”
池醉一言不發,目光狠戾。
“彆用這種眼神看我,”諾頓瞥了眼薄冰的屍體,對方躺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真的已經死透了,“本來還以為你們有什麼後招,原來是我多想。既然這樣,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來吧,可憐的凡人們——”
他話還沒說完,池醉已經不耐地衝了上去。
裹挾著金光的拳頭帶著可怖的殺傷力,掀起一陣塵土,可惜有煙無傷。
諾頓剛要出言諷刺,從天而降的鬼氣卻狠狠劈開了他的羽翼。
他淡淡道:“沒用的。”
黑色羽翼很快愈合,連最微小的傷痕都沒留下。
緊接鬼氣而上的是宿琬的長鞭,她將鞭子揮舞得密不透風,柳葉鞭上生出的細鞭縱橫交錯,逐漸形成一張大網,將諾頓整個身軀纏繞在內,隻露出一顆頭顱。
“沒用的。”
黑色黏液從軀體中流出,飛速腐蝕著長鞭,長鞭也的確鬆動了一瞬。
諾頓的神情卻在這一刻凝固。
他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那長鞭上竟溢滿鬼氣,鬼氣抵消了腐蝕的力量,讓他無法脫身。
而就在這短短片刻,池醉已閃到他跟前,足以轟碎大山的一拳直奔他左眼!
諾頓依舊淡定。
池醉的動作在他看來很慢、極慢,如同一個還在咿呀學語的嬰兒。
隻需一個偏頭,就能輕而易舉地躲過去。
可這樣想著,他卻感到左眼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諾頓不由睜大眼睛。
早已布下的致命陷阱終於露出爪牙,在此刻給予他必殺的一擊。
池醉身後,空氣一陣波動,薄冰的身影緩緩浮現,像是某種宣告。
一秒仿若一年,無言的沉默中,他聽見池醉這樣說:
“你——”
“可以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