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熟悉的求救聲,不是郝運又能是誰?
他頂著比先還要非主流的紅色雞窩頭,一邊鬼哭狼嚎地喊“大佬救命”,一邊腳下生風地朝池醉衝來,似乎用了某種逃跑道具。
池醉:“……”
他才更想喊救命好不好?
不過嫌棄歸嫌棄,池醉依舊大步上,眼疾手快地拉了郝運一把。
雖然隻有短短一瞬,但他還是看清了緊跟在郝運身後的東西——
三五具焦屍。
這些焦屍以反重力的姿勢倒掛在長廊上方,沒有四肢沒有頭顱,隻有一條伸的老長的脖,脖與肉塊的連接處儘是密密麻麻的針腳,就像被人強行縫合在一起般萬分詭異,密集恐懼症患者看到這一幕怕是能當場昏死過去。
它們一邊靠焦黑黏膩的血肉在天花板上蠕動,速度快得驚人,一邊弓起脖,切麵處是兩個黑洞洞的血窟窿——伴著大幅度的追擊動作,冒著汙血的肉塊“蹭蹭”往下掉,不僅腥臭刺鼻,還在落地的一瞬間發出了硫酸冒泡的“嘶嘶”聲,可想而知讓它碰到會有怎樣的下場。
眼看離郝運最近的焦屍已經要纏住他的腳踝,池醉掏出‘大櫻桃錘’,猛地朝焦屍砸去,同時拉住郝運的手一個用力,將他徹底帶出了長廊。
硝煙彌漫,長廊裡回蕩著焦屍不甘的“嗬嗬”聲,它們在長廊與大廳的交接處徘徊,卻無論如進不了大廳,隻能怨毒地盯著獵物們,最終含恨離開。
“呼~”終於逃出生天,郝運喘著粗,拍了拍胸脯道,“嚇死我了!心臟病都快犯了……多謝大佬救命之恩!”
“不客氣,”池醉嫌棄地瞪他一眼,“你是不是碰了兩邊的畫?”
郝運欲哭無淚:“當然不是,怎麼可能主動去碰……明明是畫碰,畫裡的東西直接爬出來追的上天入地,有麼辦法……”
他還想喋喋不休地再說下去,薄冰卻直接打斷了他:“先彆說話,又有東西來了。”
郝運瞪大雙眼,立馬噤聲。
除卻八條通往大廳的長廊,剩下的入口就隻有中間那扇敞開的古銅色大門。
此刻,那裡的確有腳步聲響起。
玩家們齊齊看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層華美的黑紗。
顯而易,來者是一位女性。
這是池醉第一次在遊戲中見到如此年輕貌美的NPC,當然也有可能是BOSS——
她頭頂黑色斜邊禮帽,身著蕾絲黑色裙裝,雙手交疊置於腹部,麵容美麗,姿態優雅,年紀約莫二十七八歲,個子並不高挑,身材卻很好,裙裝將腰臀處裹得很緊,展露出曼妙的曲線。
“日安,客人們,”她的聲音非常輕柔,柔和的像是一汪清泉,“歡迎來到安德魯城堡,是艾比,你們就是安德魯邀請的客人嗎?”
池醉率先起身,頗有禮貌地鞠了鞠躬:“是的夫人,能收到安德魯先生的邀請是我們的榮幸,但冒昧地問,安德魯先生邀請我們的目的是?”
似乎想到了麼,艾比的麵容一下憂愁起來,漂亮的眼眸中盈滿哀傷:“他還沒跟你們說嗎?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這座城堡名叫安德魯城堡,同附近的森林、村莊一起,都是安德魯大公的領地。
就在一年前,安德魯大公的獨生女麗茲染上了一種奇怪的病——昏睡症。
她像是童話中的睡美人那樣陷入了無止儘的沉睡,整整一年都沒有醒來。
安德魯大公心急如焚,發布重金懸賞,聲稱誰能治好麗茲小姐,就將麗茲許配給那人。於是全國各地不少年輕人都自告奮勇來嘗試,卻沒有一個成功,直到某天,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吟遊詩人找上了門。
檢查過後他告訴大公,麗茲小姐是中了女巫的詛咒,想要解開詛咒隻有一個辦法:
那就是在午夜十二點後舉辦茶話會直至淩晨六點,連辦四天,每天講一個麗茲小姐愛聽的童話。
但安德魯大公並不相信吟遊詩人的說辭,他將詩人趕出城堡,繼續讓醫師照看麗茲。
然而不幸的是,在此之後,原本一年沒有進食都能維持麵色紅潤的麗茲突然發病,奄奄一息、生命垂危。
安德魯大公不得已,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他派人請來了許多聲名顯赫的童話家,讓他們在午夜十二點後圍著麗茲的病床舉辦茶話會,就這樣,奇跡發生了——
麗茲的麵色重新恢複成紅潤,身體回到了健康狀態,安德魯大公非常高興。
可好景不長,所有為麗茲講過故事的人都暴斃而亡,死狀淒慘,死前仿佛看到了麼可怕的景象,神情半驚恐半快樂,扭曲至極。
漸漸地,沒人再敢踏進這座城堡,就連安德魯大公自己經受不住非議,搬了出去。
這八名玩家便是他請來的最後一批童話家,是他最後的希望。
至於艾比夫人,她是安德魯大公的第二任妻,跟麗茲感情很好,因舍不得繼女而沒有跟丈夫一起搬走。
所以現在,整個安德魯城堡隻有艾比、麗茲、八名玩家及數十名女傭。
……
聽完艾比夫人的敘述,所有玩家心中基本都有了譜。
說得這麼明白,再聯係到‘死亡茶會’的副本名稱,主線簡直再明朗不過。
茶會是肯定得參加的,能不能活全憑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