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任務提示斷了所有的思路。
點亮……童話書?
白雪公主、灰姑娘、森林裡的三個小矮……
童話書上的前三個圖案分彆與這些童話形成了對應關係,那第四個圖案——沾滿血跡的斧頭,它又指代著什麼?
池醉在腦海裡將所有能想到的、家喻戶曉的童話都過了一遍,卻始終沒有思路。
不止是他,連薄冰都沒有什麼確切的想法。
三一時陷入了僵局。
池醉新將床簾拉好,對另兩道:“彆傻站著,先隨便走走,有沒有線索。”
在他話時,薄冰已經走進了衣帽間,開始上量起來。
衣帽間很,主題色調與整個公主房相適配,都為粉色。鑲嵌著金邊和淡紫色花紋的衣櫥內掛滿了公主裙,款式繁多,排列整齊,得眼花繚亂。
衣帽間裡還有一個小巧的梳妝台,梳妝台右上角擺放著一個首飾盒,裡麵是各種各樣的華貴首飾,琺琅戒指、翡翠耳環、鑽石吊墜、珍珠祖母綠紅寶石項鏈,盒邊還躺著一串紅珊瑚瑪瑙手鐲,色澤純正,做工細膩,光是這單列在的首飾便價值連城。
然而當薄冰將瑪瑙手鐲放進手心時,他卻忍不住皺起了眉——
違和的地方終於找到了。
沒錯,是違和。
踏入衣帽間開始,他心中就一直有股違和感。
乍一,麗茲在安德魯城堡的地位似乎很高,精致的房間,漂亮的裙子,華美的首飾,無一不是精心配置過的。
如果真的為一個不到十歲、骨骼尚在發育中的孩子著想,又怎麼會讓她戴這種量的首飾?
還有那些公主裙,一眼望去好像沒什麼異常,可問題就在於,它們是清一色的粉色!
要知道,一至十歲是培養孩童色彩感的要階段,連他一個成都對這單調的色彩感到不適,那在這個公主房內生活了許久的麗茲又會作何感想?
究竟是她自喜歡這些,還是有刻意為之,薄冰傾向於後者。
畢竟沒比他更懂機械式的生活是什麼樣子,單調、枯燥、乏味,如死水般平淡,日複一日做著相同的事情,可悲如木偶。
——這樣的生明明尚未開始,卻仿佛早已結束,輕易便能望到儘頭,叫萬念俱灰,
所以麗茲過的……
也是這種生活嗎?
薄冰麵無表情地走出衣帽間,拉開床簾,唯有暗沉的雙眸顯現出他刻內心的不平靜。
不同於第一眼見到麗茲時的空無一,這次,或許是因為共情的原因,他勉強能在對方身上到一些畫麵。雖然那些畫麵並不清晰,傳遞出的信息已經足夠了!
薄冰的臉色變成了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強行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將正在翻箱倒櫃的池醉與宿琬叫到床邊。
“怎麼了?”發覺他臉色難,池醉的情跟著凝起來。
宿琬臉上也浮現出濃濃的警惕。
薄冰沒有做過多的解釋,隻是對宿琬:“我有件事需要驗證,能麻煩你把她的衣服脫來嗎?我們會暫時回避。”
宿琬毫不遲疑:“好。”
池醉會意地走到床簾後,閉上眼睛補了句:“動作輕點,有危險記得叫我們。”
“嗯。”
宿琬的動作很麻利,不到片刻就完成了薄冰交代的一切。
走出床簾時,她的臉色同樣難。
薄冰她的情上得出了結論。
他喃喃道:“果然嗎……”
不明所以的池醉有些鬱悶:“你們倆怎麼都這副表情?”
宿琬青著臉跟他了幾句話。
聽完,池醉的臉色也由紅轉青,如喪考妣,仿若吃了一千隻蒼蠅那樣惡心。
他目露厭惡,壓低聲音問薄冰:“誰乾的?”
“不到,”薄冰搖頭,銳利的目光卻射向某個不知名的方向,“我想,安德魯公爵的房間裡不定會有答案。”
宿琬驚駭:“你是……”
就在這一瞬間,她心內生出了一個無比荒謬的猜想!
太可怕了!!
薄冰垂眼瞼:“隻是猜測,城堡裡沒有男仆,他的嫌疑是最的。”
“當然也不排除那些來童話家的可能性,”池醉補充,“這個問題的答案不定是點亮童話書的關鍵。”
宿琬閉了閉眼,心情有些沉:“不管怎樣,希望事實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死也不敢相信,那掩藏在粉色公主裙的竟會是一具傷痕累累的幼小身軀!
——嬌嫩的皮膚上遍布青紫色塊與小小、形如蜈蚣般的醜陋疤痕,指引、掌摑……女孩的兩條手臂已經烏青發黑!濃濃的淤血蓄在最表層的皮膚方,凝結成屍斑一樣的色澤,光是輕輕的觸碰都有可能令她痛不欲生。
至於那些疤痕,能出是鞭子的痕跡,疤痕上方還有不少潰爛生蛆的傷,應該是燙傷,而且是未經處理的燙傷!很難置信,隻要是被衣籠罩住的地方,就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宿琬隻覺觸目驚心。
還有女孩的兩條腿,左腿已經變得畸形,膝蓋內側的骨頭明顯向歪斜,連帶小腿骨也骨位不正,耷拉著折在一旁,與還算完好的右腿形成了鮮明的反差。再往是兩隻該白白嫩嫩的小腳,而事實上,這雙腳同樣畸形,五根腳趾與相連的上半個腳掌以一種極度詭異的姿勢向內凹陷,仿佛有像掰筷子那樣掰斷了這兩隻腳掌,並將它們無情彎折到一起……
除了這些肉/體上的虐待,最令難以想象的是,女孩竟然有被qf過的痕跡!入處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疙瘩,那些紅疙瘩是傷發炎的標誌,多數都已經腫脹潰爛,流黏稠的、黃白交加的膿水。
不止那裡,前胸的傷也令發指——瘦弱的胸骨處布滿咬痕,還纏繞著一圈爬蟲似的針腳,很明顯,有什麼被咬後又縫合了上去……
——這些就是宿琬脫麗茲衣服時到的景象。
回想起那駭的一幕幕,她心中萌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