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木偶之歌(7)(2 / 2)

就在一行人走到四方街的中心時,天色突變。

僅僅一個眨眼的工夫,無數團未知的黑霧便從四麵八方湧來,黑雲壓頂般烏泱泱一片,打的人措手不及。

這些霧氣詭異得很,無孔不入、潛形匿跡,打又打不散,驅又驅不走。

而且……

不知為什麼,莫名給池醉一種熟悉的感覺。

所幸,它們來得快去得快,來得莫名其妙,去得也莫名其妙——

沒有傷人,隻是搶走了宿琬、餘開霽跟儲亨的旅行包。

餘開霽和儲亨都在其他人的幫助下奪回了包。

宿琬卻追著黑霧離開,不知所蹤。

池醉想要去追,薄冰卻拉住他,在他掌心飛快地點了點。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一瞬間,仿若醍醐灌頂般,池醉會意。

他裝模作樣地跑出一段距離,又很快回來,神情抑抑。

薄冰指指宿琬離開的方向,問他:【人呢?】

池醉搖搖頭,歎了口氣。

餘開霽不免露出同情的神色。

儲亨和黎從雲則一如既往,臉上沒什麼表情。

隻是池醉能感覺到,兩人看他的目光正變得越來越警惕。

是誤會什麼了嗎?

……

黑霧的小插曲過後,一行人加快了趕路的進度。

馬東路還好,勉強有點人氣,胡同路卻越走越荒涼,仿佛走入了另一個地帶。

五名玩家走到最西邊時,太陽已經很大了。

熱辣的陽光冒著“滋溜溜”的毒氣,曬得人身上都能脫下一層皮來。青石板小路的兩旁卻沒有半點綠蔭,連棵草都看不見,更彆說歇腳的地方。

因此一行人走的氣喘籲籲,尤其是餘開霽,汗水幾乎浸透了外衣。

與他相比,其他人都還好。

走到路的儘頭的表現則是前方又泛起了白霧。

玩家們很識時務地停住腳步,齊齊轉向路邊唯一的房子。

如果沒猜錯,這兒應該就是所謂的‘林記木偶鋪’了。

但與想象中的鋪子不同,映入玩家眼簾的是一座非常老舊的木屋,又矮又小,屋身布滿蟲蛀和風雨侵蝕的痕跡,門前倒是掛著一個鬆垮垮的鐵鎖,隻是早已生鏽,起不了什麼作用。

池醉走遠些看,發現屋頂已破了幾個大洞,陽光直直地照進去,形成一道殘缺的光柱。維持整個屋子不散架的則是幾根撐在房簷下的粗樹乾,但它們同樣年代久遠,已不再適合如此繁重的勞動。

打量一番後,池醉不免感到好奇——

真的會有人住在這種房子裡嗎?

恐怕來陣風都能把它吹倒,簡直是名副其實的“危房”。

叮囑薄冰跟在自己後麵,池醉第一個走進去,探了探。

他輕輕推開破敗的木門,潛入木屋。

木屋就像它表麵看上去的那樣,麵積極小,且無論裡外,都是同樣的破敗。

一張木板床,一張瘸腿桌子,一把褪了色的椅子,幾個響叮當的破碗,外加一些不知名的、奇奇怪怪的工具……

這就是木屋裡僅有的幾件家居。

池醉環顧一圈,連生火做飯的地方都沒看見。

但最令他驚詫的,還是躺在木板床上,下半身正蓋著一條破毛毯的那位老人。

——或者說,這個荒涼木屋的主人。

他很老了,雙眼渾濁無神,難以聚焦,裸/露在外的皮膚鬆鬆垮垮,布滿褶子。

而從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姿勢來看,他可能已經癱瘓了許久,身上散發出一股獨特的味道。

不算難聞,但也說不上好聞。

非要形容的話,像是某種香料點燃後發出的幽香。可這幽香中又摻雜著一絲皮肉焦灼的氣味,兩相混合,便形成了這樣一種極其古怪的味道。

池醉走到床邊,近距離地觀察著老人。

除了那些普通老人固有的特征,這位木屋主人的身上還有不少發黑、發黃的疤痕。

——看顏色應該是燒傷。

這個屋子裡發生過火災麼?

而且老人沒有頭發,頭頂光禿禿一片,順滑的可怕。

當然,順滑這點隻是池醉覺得,他還不至於狗到去摸一位老人家的頭,隻是莫名有這種想法而已。

但可惜的是,老人似乎已神誌不清,看見一群陌生人隻胡亂張了張嘴,作出幾個“咿咿呀呀”、“哢哢哇哇”的無意義的口型。

玩家們麵麵相覷,根本讀不懂他在說什麼。

池醉卻發現,老人在吐出某個音節時,眼中會閃過片刻的清明。

——也就是說,他在某一階段內其實是具備清醒意識的。

池醉向他躬了躬身,以示抱歉,接著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蓋在他下半身的被子。

入目的景象卻令所有在場的玩家都驚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篇論文,要在周一前趕完,我仍在狂寫(苦澀)感謝在2021-05-21 23:59:17~2021-05-28 23:59: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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