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吳靈素,彆忘了你這狗屁青城王是誰送你的,可不是那金口一開的皇帝,是我。”
青羊宮宮主吳靈素?
被拂塵抽了一記耳光的青城王不轉頭不變色,冷笑道:“趙玉台,老子若是年輕時候算到要跟你相遇,就不去煉個屁的丹了,而是去學劍,以我的天資悟性,你哪裡會是我的對手。”
吳靈素身側傳來的聲音冷漠照舊:“你也就隻剩一張嘴有些本事,除了這個,你有什麼拿得出手?你這種怕死怕疼而且做什麼都隻會點到即止的廢物,吃得住練劍的苦頭?信這個我不如去信你跟鄭皇妃有一腿。”
吳靈素淡淡道:
“人可以亂打,話不能亂說。”
充滿靈性的馬尾拂塵順勢再抽了吳靈素一記耳光,這下兩邊臉頰都公平了,誰都不用笑話誰。
一頭同樣出自遼東的雪白矛隼刺下,直撲徐鳳年,卻不是那隻昵稱小白的六年鳳,靈俊稍遜,卻也是青白鸞中的珍品,徐鳳年拿刀鞘做隼架,巨大矛隼落定,寶刀絲毫不顫,看得不練劍卻看多了劍陣運轉的吳士楨一愣。
徐鳳年伸手摸了摸矛隼腦袋,取下一根綁在爪上的小竹管,是國士李義山的親筆,徐鳳年看完後神情平靜,抬起刀鞘,矛隼振翅而去,徐鳳年放好寶刀,掉轉馬頭,緩行向眾人說道:
“放心吧,青城山上已無凶險,而且商樓主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商毅搖了搖頭道:
“這是北涼王府的事情,我商樓不會參與!”
不過也因此沒有了遊覽青城山的心情,阮玉書猜出了商毅的想法,跟著商毅一同向著一旁而去,不再上青羊宮。
徐鳳年也沒有阻攔,青城山之中畢竟有著北涼隱秘,若是薑泥等人,乃是自己人,知道也就知道了,而商毅等人雖然與北涼合作,但明顯不會太深入,知道了這些秘密之後又不好滅口,還不如不進去呢。
第二日,徐鳳年下山,手中捧著一個紅漆劍匣。
匣中有大涼龍雀。
青城王吳靈素親自送行至駐鶴亭,吳士楨畢恭畢敬雙手奉上秘笈三本。
鐘樓內,站立著青城女冠趙玉台。
這位覆甲女婢很想知道以後誰會來為小姐最心疼的小鳳年,去持那大涼龍雀劍,去敲那美人鼓。
趙玉台最終還是沒有跟著商毅等人前往青州,畢竟離陽皇室對青城山和北涼盯得緊,趙玉台若跟隨,會暴露一些北涼的隱秘,同時也會讓一些人懷疑徐鳳年遊曆江湖的目的。
看了看徐鳳年手中的木匣,商毅點了點頭道:
“沒想到北涼王妃的大涼龍雀居然會在這裡,你的想法沒錯,此劍蘊含王妃的劍意,對於王妃的歸來有很大的幫助!”
徐鳳年聞言眼中閃爍著異色,他心中驚訝,出來之後並沒有與商毅商量關於青城山、青羊宮以及大涼龍雀的事情,沒想到商毅居然知道。
此時,徐鳳年有些懷疑,昨日商毅是不是故作憤怒,離開青羊宮,避免了自己頭疼如何隱瞞青城山中北涼的布置。
中午在朝陽峰山腳吃了頓野味,商毅在烤肉的時候十分精細,甚至用上了天地之力孕養食材,不僅美味,而且對於精力、體力的提升十分有用,讓阮玉書這個小吃貨吃的津津有味。
徐鳳年聞著味兒就湊了上來,好奇的問道:
“商樓主,這烤肉是如何做的?怎得比起我們烤出來得要香上許多。”
不僅是徐鳳年好奇,李淳罡也頻頻向商毅這裡看來。
商毅微微一笑說道:
“世間萬物皆可入道,以劍入道便是劍道,殺伐之力無人可擋;以琴入道則為琴道,音律入耳引天地共鳴,可助人靜心也可殺人於無形;以酒入道便是酒道,如丹藥般釀出種種功效神奇得酒;而以廚入道同樣如此,引天地之力融入食材之中,以精湛得手段烹飪而出,不僅美味且有不小得增益!”
李淳罡聞言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當技藝精湛到入道的程度之後,已然不再是凡俗技藝,而是大道了!”
商毅笑道:
“前輩所言不錯!”
徐鳳年若有所思道:
“道無高低,皆可通天!”
李淳罡眼中閃過一絲讚賞道:
“有意思,你一個剛剛踏入武道修行的小輩,居然能夠有如此領悟,算你有些小聰明了!”
徐鳳年翻了個白眼道:
“老頭,什麼叫小聰明,明明是大智慧!”
李淳罡嫌棄撇了兩眼道:
“就你,還大智慧,哼哼······”
雖未說出口,但依舊激得徐鳳年氣血上湧!
突然,頭頂山林傳來一陣炸雷嚎叫,似是蠻荒巨獸臨死的吼叫,震得眾人一陣頭皮發麻。
商毅抬頭看了看,就沒有再關注了,他知道那是山中的異獸。
不過商毅等人對此興趣不大,商毅是有了寶兵玄鳥,看不上這異獸,而孟奇等人自己成長的資源都不夠,哪裡來的資源養一隻異獸呢?
徐鳳年掠入山林,身形矯健如山兔。每次腳尖輕輕著地,不見如何發力便可掠出數丈距離,身後呂錢塘和楊青風麵麵相覷,心生震駭,這可不是普通武夫能做出的壯舉。
孟奇等人心中好奇也跟上去看看究竟是何異獸。
當舒羞和大戟寧峨眉見到世子殿下,卻看到詭譎一幕,這一片山林古木悉數折斷,鮮血滿地,世子殿下腳下是一頭不曾見過的巨大野獸,一身鋒芒甲刺,已是死亡,膚色由紅轉黑,腹部被剖開,而一身血跡的世子殿下正低頭望著懷中兩隻才剛剛投胎睜眼的幼獸,一手捧著一頭,笑眯眯道:
“你們一個叫金剛一個叫菩薩好了。”
徐鳳年當時火急火燎趕到這成年雌夔葬身處,便是這頭青城異獸奄奄一息的淒慘場景,它加上尾巴長達兩丈,重量估計最少都有五百斤,這頭在山林中無敵的龐然大物的身軀竟是滿身傷痕,地上皆是折斷的鱗甲,六足被利器削去了兩足,可以得知先前一場大戰何等慘烈。徐鳳年隻見它身受致命重創,卻並不瞑目,一時不解。
楊青風是馭獸的行家,不顧規矩地衝刺上前,在虎夔身前跪下,雙手撫摸在異獸腹部,徐鳳年這才注意到這頭將死虎夔的腹部鼓動,楊青風一臉震驚解釋說腹中有幼獸即將誕生,破腹以後是死是活得看天命。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