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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培養出好名聲,和莊宴撇清關係,莊宴就不會殺他,裴之渙也會忘記那晚的事,把他當成一個過路人。

對不起,永彆了,他的幼荷妹妹、清月仙子、悟元道君……

桃卿含淚從須彌戒指中取出愛慕者們送給他的信箋、傳音符和各色小物,點起火靈訣,將它們全部投入了火中。

他一邊投一邊數,燒了大半個時辰,數了二百多個人名,才將它們燒得一乾二淨,那一地狼藉,就像是他破碎的心。

桃卿沮喪極了,掏出帕子擦臉,卻發現這條是莊宴送給他的,嚇得他當即也把它扔進火裡燒了。

可是除了燒信物、和這些人斷絕關係之外,守男德還應該做什麼?抄《男誡》《男訓》嗎?還是應該隨便找個短命鬼成親,等他死了之後就為他守活寡?

桃卿思考片刻,眸光微亮,想到一個好主意。

裴之渙芝蘭玉樹、品性高潔,身為天道之子,不就是最好的學習對象嗎?隻要他把通讀一遍,了解裴之渙的為人,人家做的他都照做,這樣總不會出錯了吧?

這真是個絕妙的主意,唯一的缺點是太耗靈石,粗算一下就要七百多萬,相當於一個小型門派的全副身家了……

桃卿正發愁自己該如何賺到這麼多靈石,忽然感到須彌戒指微微一熱,這意味著有人正在用傳音符聯係他,而能在秘境中聯係到他的隻能是同行的師侄們了。

“小師叔,救命啊——!!”

他取出傳音符,聽到師侄嗷嗷嚎叫:“一群碧炎毒蛾盯上我們了,我們應付不了,求你快來救救我們吧,不然我們都要毀容了!”

碧炎毒蛾通常隻有三到四階,相當於人類的築基期修士,本不難應付,但它們總是成群結隊出沒,數量很多,翅膀上的鱗粉又有劇毒,沾上便會腐蝕肌膚,化成腥臭的血水。

不過桃卿有眾多法寶護身,是不怕毒蛾的,聽後立刻追問:“我這就來,你們在哪兒?”

師侄迅速報上方位,好在離得不遠,桃卿運起靈力,駕馭著飛行法寶疾速趕去。

隨著離師侄們越來越近,他已經可以聽到無數碧炎毒蛾撲扇翅膀的聲音。

就在他準備取出法寶之際,遠處忽然閃爍起漫天清光,將碧炎毒蛾籠罩在光中,毒蛾瞬間全部暴死,“劈裡啪啦”地落在地上,翅膀散發出了燒焦的糊味。

玉冠霜衣的年輕修士長身玉立,收起手中靈鏡,人如新雪,不染纖塵。

為什麼會是裴之渙啊!

看到那張熟悉的麵孔,桃卿受驚不小,明明他都刻意躲起來了,怎麼就這般倒黴,才一出來就碰上裴之渙了?

他不想再與裴之渙有任何牽扯,當即停下腳步,藏到一棵樹後,免得被對方發現。

確認自己藏好了,桃卿偷偷地探出腦袋暗中觀察,而師侄們已經與裴之渙說上了話。

合歡宮人人都認識裴之渙,這並非因為他是紫霄派首徒、大乘真君雲河老祖的親傳弟子,而是得益於他那張過於好看的臉。

“原來是裴道君。”

也多虧他這張臉,師侄們毫無一般魔修對仙修應有的芥蒂,態度相當和善:“多謝道君出手相救,我等感激不儘。”

裴之渙輕輕頷首,語調微冷,聲如碎玉般清冽:“不過是倚仗法寶威勢。”

他性子冷淡,但並不高傲,不像尋常仙修那般蔑視魔門弟子。師侄們挺開心,還想和他多聊幾句,裴之渙婉拒了,從人群中走出,徑直朝著桃卿的方向而來。

難道裴之渙看到他了?

桃卿一驚,還沒想好要不要逃走,就聽到裴之渙冷冷地喚了他一聲:“桃前輩。”

“……”既然已經被發現,就不能再躲了,桃卿走了出來,勉強露出一絲微笑,“真巧啊,裴道友,又見麵了。”

他站在離裴之渙數米之遠的地方,不敢靠得太近,嬌美的麵容浮現出怯怯的神色,與那夜的輕浮孟浪判若兩人,著實古怪得很。

可無論他流露出何種情態,都是那般儘態極妍。

裴之渙承認,桃卿的容貌之盛乃是他生平僅見。

過去時常有人誇他如何清逸絕倫,他從不認為自己的相貌有任何過人之處,反倒是桃卿,便是他不在意美醜,也覺得桃卿的美耀如日月,灼灼動人。

但就是這般美貌落入裴之渙的眼底,也化不開那濃重的冷意。

他微蹙眉頭問桃卿:“桃前輩,你為何要躲著我?”

桃卿一怔,垂下纖長的睫毛:“我還以為你不想見我呢。”

裴之渙頓了頓,沒有否認,他確實是不想見桃卿,但他的說辭恰恰相反:“我找了前輩數日。”

“找……找我?”

“是。”裴之渙冷若冰霜地道,“我有話要同前輩說。”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煙月千裡的火箭炮,山空的手榴彈,塔塔的地雷×2,以及鐘離我老公、男德工工媽、還請太太摩多摩多、九月九日、可憶、姝、白衣縱馬和書晚邂的地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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