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地被蘭漪抱到池邊,桃卿先是懵了一下,直到腳踝被握住時才反應過來,連忙並攏雙膝,將身體縮成一團,慌亂地喊:“雁雁!”
纖細漂亮的小腿阻礙了樂正蘭漪的視線,這讓他不由焦躁起來,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雙肩和後背的線條都繃得緊緊的。
躲什麼躲啊,憑什麼不給他看?有什麼是他不能看的?
少年低下頭,銀色的發絲略顯淩亂地垂落下來,桃卿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感覺到腳踝上的手指越收越緊,突然冷颼颼的,覺得雁雁有點可怕。
怎麼能怕自己的徒弟呢?
桃卿羞惱得臉紅了,他是脾氣好,但不代表他不會生氣啊,雁雁怎麼可以這麼不聽話。
他有點生氣地說:“雁雁,聽話,這裡用不著你,你快放開我,不要惹我生氣。”
但蘭漪怎麼可能走,他越不讓看,蘭漪就越來勁,越想看。
甚至他還得寸進尺地想,他不僅要看,還要上手摸呢,否則都對不起他這麼多天來的伏低做小。
當然,他也不能跟桃卿鬨得太難看,姑且再裝一裝吧。
“郎君是嫌我笨手笨腳嗎?”他可憐地抬起頭,淺藍的眼珠蒙了層淚光,如水中之月,“您連貼身服侍的機會都不願給我,我又怎麼能相信您真的想收我為徒?”
明明兩者毫不相乾,但桃卿看到他哭就已經慌了,這下更是被他徹底繞了進去,著急地辯解:“不是,我是真的想收你……”
“那就讓我來服侍郎君吧。”
樂正蘭漪迅速打斷他,偷偷用了攝物術,從托盤中隨意取來一瓶香膏,打開蓋子,將乳白的香膏倒在桃卿的小腿上:“郎君安心享受便是。”
他把香膏用手焐熱,均勻地在桃卿的小腿上揉開,令柔嫩的肌膚泛起溫潤的光澤。
不像蘭漪想象中的那樣,其實香膏隻有一點很淡的味道,不會遮蓋桃卿身上的桃花香,反而將香氣襯得更為清純。
他的手掌摩挲著桃卿的小腿,說是服侍,但更像是把玩,桃卿的腿都被他捏得繃緊了,腳趾蜷縮起來,蹭過他的手臂。
“雁雁,彆……”
桃卿吸了口氣,難堪又羞恥,可是他不敢再說什麼重話了,雁雁膽子那麼小,都被他說哭了。
情緒一上頭,他都沒發覺自己臊到落淚了,倒是蘭漪馬上察覺到了,手上動作一停。
哭了,莫非是覺得疼?真嬌氣,他按得又不重。
可很快他又意識到桃卿不是疼哭的,不然哪有人哭起來也這麼漂亮的。
他耳朵紅了。小兔爺,哭都哭得這麼騷,平時就是這麼勾引男人的嗎?
都忍到要哭了,還扭扭捏捏不敢給他看,怕什麼呢?罷了,要不他就表現得主動些,直接把小兔爺……
樂正蘭漪浮想聯翩,手上不自覺鬆動了,桃卿連忙抽回自己的腳,從須彌戒指中取出了一個黑玉頸環。
他握著頸環,伸出手臂,朝蘭漪靠了過去,肌膚白膩得晃眼。
樂正蘭漪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做什麼,這是做什麼,對他投懷送抱嗎?怎麼就饑渴到了這種地步,在池子裡就要跟他來?
他愣愣地張開雙臂,那,來吧,雖然他是說過自己不會碰桃卿,但桃卿想要他想得都哭了,他也不是不能勉為其難地和他好一次……
下一刻,樂正蘭漪聽到“哢”的一聲輕響,他的脖子被桃卿戴上了黑玉頸環。
起初他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東西,直到桃卿說了句“閉眼”,他不受控製地閉上了眼睛,終於恍然大悟,這玩意就是用來調.教不聽話的爐鼎的下三濫法器,俗稱狗圈。
豈有此理,桃卿居然給他戴這東西?他怎敢如此羞辱他!
樂正蘭漪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扯掉頸環,桃卿見他反抗,連忙命令道:“不許動了。”
蘭漪便動不了了,僵在原地咬牙切齒著。
其實這東西限製不了他,就算沒扯開,給他一炷香的時間他也能完全掙開了,但他就是受不了這種屈辱,等他解開了,他非得把桃卿的屁股揍成蜜桃不可!
他氣呼呼地等著桃卿的命令,無非就是些齷齪下流的事情,譬如和他胡來三天三夜,懷上他的孩子,給他生小愛蘭和小戀漪……
正想著,他聽到桃卿說:“睜開眼睛,穿好衣服,然後出去。”
蘭漪:“?”
他聽錯了?
然而事實證明他耳朵沒出問題,再睜眼時,桃卿已經穿好了裡衣,羞得不敢看他。
他被迫從浴池裡爬出來,一件件將衣服套上,轉身朝門口走去。
身後的桃卿還在說:“為師不是不要你,不讓你服侍,也隻是希望你能於修道一途能心無旁騖,更勤勉努力。這樣吧,你先回去將《養氣訣》抄寫十遍,回宮後為師會為你逐句講解。”
這是要趕他走?
樂正蘭漪難以置信,實在搞不懂桃卿為何會這麼反複無常,都到了這份上了,還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啊,有意思嗎?
就這麼怕他嫌棄他的雙性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