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嗜酒,隻喝了一口就將酒杯放回桌上,但忽然有一隻手橫穿過來拿起酒杯,喝光了剩下的酒水。
“師尊……”
眉眼冶豔的少年出現在他麵前,明明隻喝了半杯酒,他就麵頰飛紅,眼神迷蒙,有點醉醺醺的,衝他露出甜蜜的笑容。
他叫著莫不臣,忽然撲到他身上,哼哼唧唧地撒嬌:“好師尊,親一親卿卿嘛……”
醉酒的少年像極了小貓,在他膝上撒嬌打滾的,莫不臣卻不為所動,他很清楚少年不過是心魔產生的幻覺,對他沒有影響,同樣不會消失,不如放任它去。
真正的桃卿正規規矩矩地坐在下麵,但根據莫不臣的觀察,桃卿並非真的那麼端莊,可能是因為記沾了酒,他變得更大膽活潑了,甚至有點坐不住,偷偷地看了他數眼。
他在看他的兔耳。
莫不臣掌心一翻,取出桃卿的願力,白色的光點散發出親昵和開心的情緒,在他的掌心上滾了幾滾,顯然對他挺喜歡的,不一會又變成了一隻小兔子,在他手裡一跳一跳的。
通過願力,他可以隱約得知桃卿的想法:兔耳好像很軟,想摸。
桃卿思想不老實,糾纏著莫不臣的幻覺也相應發生了變化,少年坐在他的大腿上,充滿喜愛地撫摸著他的兔耳,軟聲撒嬌道:“我好喜歡……”
說罷,少年趴在他身上,一口叼住兔耳,放在口中輕咬,將絨毛弄濕了。
莫不臣神色不變,因為是麵具上的兔耳,就算被咬他也沒有任何感覺。
他無視了和他親昵相纏的幻覺,垂眸看向掌心上的願力,卻發現願力竟然變色了。
白色的願力摻雜上了絲絲的淺粉色,是因為桃卿對他有了心願。
桃卿想摸“卯神使”的兔耳,其實也就是想摸他的兔耳,這是對他提出的要求,桃卿不再對他彆無所求,這才令願力變色了。
莫不臣麵具下的臉孔沒什麼表情,靜靜地盯著願力光點不說話。
他無所謂生不生氣,因為他天生無情,不曾體驗過“生氣”這種情緒,但是他修道需要桃卿的白色願力,除了桃卿之外,他很難找到純正的白色願力。
為此他必須讓桃卿的願力恢複成白色。
莫不臣思忖片刻,對身邊的寅神使說道:“叫桃卿上來。”
“仆遵命。”
神使們從不會向莫不臣提問自己為何要做這件事,他們隻會服從命令。
寅神使用神力捏出一個美貌的女神仆,女神仆款款走下台階,來到桃卿的桌前邀請道:“桃郎君,卯神使有請,還請郎君移步。”
桃卿才抿了一小口酒,本來有點醉,但聞言驀地酒醒過來,驚訝地望向主位,恰好對上了莫不臣琉璃般的眼睛。
看到這雙眼睛,他心裡一顫,不知為何有點怕,卻還是很快起身應道:“是,謹遵神使吩咐。”
他跟在女神仆身後,一步步踏上玉階,大殿中驟然變得針落可聞,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桃卿身上,注視著他走到了莫不臣身邊。
“參見寅神使、卯神使。”
桃卿藏起心中的忐忑,恭敬地向二人行禮,寅神使微微點首,看向莫不臣,莫不臣開口對桃卿說:“你過來。”
桃卿不明所以地走得更近了些,是一個近到他認為有些唐突的距離,忽地被莫不臣拉過手腕,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坐在了莫不臣的大腿上。
“卯神使?!”
桃卿飽受驚嚇,殘存的酒意也被嚇得煙消雲散了,聲音發顫地問:“您這是、這是……”
莫不臣感覺到了桃卿的顫抖,也知道所有人都在看著,但是這又如何,他們的想法和他無關,心魔衍化的幻覺就是如此,那他就讓桃卿真正地坐上他的腿,以免不能滿足桃卿的心願。
他對桃卿說:“你是不是想摸我的兔耳記朵?”
桃卿騰地紅了臉,不知該如何回答莫不臣,他方才確實有這個念頭,可他就隻是想想而已,卯神使又是如何得知的?
他既害羞又惶恐,害怕神使會降罪於他,隻好向莫不臣賠罪:“不敢冒犯神使……”
他欲起身賠罪,卻被莫不臣牢牢地按住,甚至被牽起一隻手,放在了柔軟的兔耳上。
“既然你想冒犯我,就冒犯吧。”
莫不臣平靜地說:“你可以摸。”
無論桃卿有什麼心願,他都會滿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