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破碎地問:“師兄……這是真的嗎?你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殺了九郎?”
看到他淚水漣漣、傷心欲絕的模樣,顧雪庭的心臟也跟著一疼,嗓音乾澀地喚著他的名字:“卿卿……”
莫不臣抬手擦掉桃卿的淚水,對他說:“不止如此。”
他摘下顧雪庭的須彌戒指,取出了一對留影石。
當年顧雪庭利用留影石看到桃卿和莫不臣的親密後,就把留影石取了回來,石中的影像需要用靈力抹去,顧雪庭沒有靈力,又不願將此事交給彆人,那一夜的影像現在仍舊留在石中,現在莫不臣直接將影像放了出來。
母石映出臥房中的場景,道袍與裡衣淩亂地散落在地上,莫不臣倚著床頭,黑發被汗水打得微濕,輕輕呼吸著緩解自己的情.熱,忽地開口對桃卿說:“摸摸我的耳朵。”
放下的床幔後伸出一隻雪白漂亮的手,顫抖的指尖放在兔妖少年毛茸茸的耳朵上,來來回回地撫摸幾下,害羞至極地問他:“可以了嗎?”
“嗯。”
莫不臣閉上眼睛結束了動作,直接赤著身體去床下清洗,洗好之後他又回到床上,變成幼兔乖乖地趴在枕邊,桃卿放下床幔,兩人就一起睡了。
……
看著留影石將一幕幕重現出來,桃卿臉色煞白,腿軟得站不住了,莫不臣從他身後將他抱進懷裡,下巴抵著他的肩頭,在他耳邊低聲開口。
“當年顧雪庭居心叵測,暗中窺伺你,便在你房中布置了留影石,目睹了這一切。”
“他對我又妒又恨,於是抓了我,剜下我的眼睛,又將我的血肉一刀刀割下來,折磨我整整三日。”
“我氣絕而死,元神得以僥幸逃脫,否則他還會將我的元神送去靈照鬼城煉魂。”
“甚至就在剛才他還想殺了我,顧雪庭就是這樣一個殘酷無情的卑劣之徒,卿卿,你還要喜歡他嗎?”
莫不臣站在桃卿身後,扳正他的臉,迫使他直視著顧雪庭的雙眼。
桃卿心如刀絞,已經被今晚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折磨得無法思考了,不停地落著淚,搖頭低喃道:“彆說了,彆說了……”
“你必須在我和顧雪庭之間做出選擇,桃卿。”
莫不臣將他牢牢抱在懷中,俯下.身體將麵頰貼於桃卿的後背,柔軟的兔耳朵輕輕地摩挲著他的後頸,閉上眼睛汲取淡淡的桃花香氣。
他知道自己不該出現,更不該逼迫桃卿做出選擇,他需要做的隻是冷眼旁觀,看著顧雪庭和桃卿洞房花燭,在他心願實現的瞬間抽走他的情絲。
可是當他真的展開水鏡注視著桃卿時,他卻不能容忍今日發生的這一切。
無論是桃卿穿上鮮紅禮服時的幸福笑容,還是他跪在浴池邊自己紅著臉塗抹香膏,又或是他閉上雙眼等待著親吻,這些都不該屬於顧雪庭。
他不能忍受。
顧雪庭隻是他的一具化身,是被他掌握在手中的提線木偶,他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間。
如果他不能擁有桃卿,他的木偶又憑什麼可以擁有?
桃卿的身體和心都是屬於他的,他必須喜歡他,身體也隻能為他占據。
至於情絲,夢醒之後還有許多抽離的機會,他會抹去顧雪庭的記憶重新來過。
莫不臣抱著桃卿坐上床榻,讓他坐上他的大腿,摟著他問道:“想好選誰了嗎?”
“如果你選擇顧雪庭……”
那他就當著顧雪庭的麵和桃卿歡.好,再殺了顧雪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