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205(二合一)(1 / 2)

莊宴來到馮子懿的身邊,對他進行搜魂,由於馮子懿的神魂已經受損,他的記憶就如同一扇敞開的大門,任人觀覽,莊宴輕而易舉地得知了他想要的東西。

記憶之中,馮子懿果然看到了未來,方法是利用這塊首徒令牌打開幻陣,可以在一條名為“白川”的河流中洞悉過去和未來,而它的地點就位於他們發現火精花種子的荒原。

白川河玄妙莫測,神力無邊,難怪他當時沒有發現荒原上的幻境,若是不得要領,便是神夢道主也難以窺見白川河的所在,唯有像馮氏這種祖上出過真仙、又傳承數千上萬年的世家大族才能知曉它的存在。

柳貓兒一雙狐狸眼炯炯有神,激動之情溢於言表,慫恿莊宴道:“隻要有了這枚令牌,我們也能去白川河看看了,不如現在就動身吧?”

他心中的興奮難以言喻,若是能徹底掌握這條神秘的河流,通曉過去和未來,日後他豈不是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讓天下修士儘數匍匐在他的腳下了!

隻要稍一幻想那般場景,柳貓兒就一陣血脈僨張,手都顫了,貪念催動著他的野心無限放大膨脹,哪怕是如馮氏這樣的龐然大物,在這條白川河麵前也屁都不算了。

他是絕不會歸還這枚首徒令牌的,必須將它據為己有,若非莊師弟境界高出他太多,他實在打不過,現在他可能都要殺掉他滅口了。

柳貓兒不免遺憾,但他轉念一想,忽地心驚肉跳起來:他殺不了莊師弟,可莊師弟能殺他啊,該不會他今日就要死在這山洞裡了吧?

一時間他無比後悔自己剛才嘴皮子太快,竟不慎將這個秘密抖了出去,不過莊宴並不是他,也沒有獨占白川河的想法,隻點頭說道:“我正有此意。”

柳貓兒聞言長舒一口氣,笑著點頭,若無其事地跟隨莊宴離開了山洞。

至於馮子懿,他們暫且沒有理會他,仍將他留在山洞裡,等他們從白川河回來之後再做打算。

他們重返荒原,手持令牌,按照在記憶中所看到的那般催動口訣,打開了幻陣中的白川河。

隻見河水光如鏡麵,白若牛乳,寬廣得無邊無際,好似一片雪原。

麵對這壯觀瑰奇的景象,柳貓兒嘖嘖稱奇,迫不及待地對莊宴說:“我先下去看看。”

他涉水而入,從河流中窺探著無數的秘密,河水開始緩緩流動,莊宴沒有等他出來,自己也走了進去,選擇觀看自己想要得知的未來。

他想知道未來的自己為什麼會殺了卿卿。

四周的景象陡然一轉,光線暗淡下來,化作了昏黑黯淡的天幕和幽冥的街道。

冷風撫過,懸於屋簷下的招魂鈴發出叮當聲響,莊宴認得這裡,這裡是靈照鬼城,他生活了數百年的地方,而這條街道就在他居住的府邸附近。

他站在原地,渾身為劇痛侵襲,每一寸神魂都宛如被尖銳的利刃反複刮擦,令人痛不欲生,便是最內裡的骨髓也充滿了痛楚。

這種痛苦是他分外熟悉的,每一次的煉魂所能感受到的便是如此,莊宴本能地想要閉上眼睛適應疼痛,卻發現自己無法控製這具身體。

原來這是未來的“莊宴”,他隻是將自己的意識附在這具身體上,能感知到“莊宴”的所知所想,卻不能掌控“莊宴”的行動,他隻是一個旁觀者。

比起如今的他,未來的“莊宴”似乎對這份疼痛更適應幾分,不待疼痛完全消退,便繼續向前走去,回到了府邸中。

一路上“莊宴”心事重重,思慮甚重,唯有進府後才逐漸輕鬆起來,詢問侍奉的小鬼:“卿卿睡了嗎?”

通過這句問話,莊宴大致確定了這個未來的時間,應該是在二十年後,卿卿跟隨他遠赴靈照鬼城,並住進了他的府邸中。

原本他的府邸裡隻有他自己,他不需要小鬼侍奉,這幾隻都是他專門找來陪伴卿卿的,比起他養的猙獰小鬼,這幾隻要耐看許多,皆是七八歲的童子模樣,皮膚白皙,眉清目秀,不然他擔心卿卿見了害怕。

小鬼搖搖頭,聲音稚嫩地回答道:“小郎君還沒睡,正在熱泉沐浴呢。”

“莊宴”點點頭,向後院走去,來到熱泉池附近,這處熱泉眼也是他專為卿卿修建的,他是鬼魂之體,對溫度不甚敏感,沐浴向來隻用冷泉。

熱泉池四周沒有修建高牆,隻種了許多青竹,利用茂密的枝葉將裡外分隔開,潮濕的熱氣透過枝葉的縫隙冒了出來,升騰起一縷縷白霧。

“莊宴”沒有繼續向裡走,站在外麵等待著桃卿出來,裡麵相當安靜,隻有隱約的水花聲,大概是桃卿在撩起泉水為自己沐浴。

桃卿沐浴的時間不短,但無論是莊宴還是未來的他都沒有絲毫不耐,隻要是和卿卿有關的事,即便是等待也是一種愜意。

隻是又過了片刻,莊宴驀地聽到一陣甜膩的嗚咽聲,這聲音很輕,幾乎被水聲淹沒了,卻是那麼地勾魂攝魄,如若羽毛輕輕掃在心尖上,搔得人心裡發癢。

“莊宴”身體微僵,目光無意識地掃了過去,剛好透過竹葉的縫隙看到桃卿的背影,少年黑發攏在胸前,露出雪白的後背,肩頭微微顫著,手臂輕輕動作,水麵上蕩開一層層漣漪。

大概是情到濃處,實在忍不住了,桃卿才會嗚咽出聲,沒過多久他就結束了,從熱泉裡爬了出來,漂亮的眉眼泛起薄紅,帶著些許羞澀卻饜足的神情,靡豔得驚人。

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竹葉後的“莊宴”立刻將目光轉了回去,心底如同被寒冰凍住似的,泛起陣陣疼痛。

他知道卿卿剛才做了什麼,因為他修的是合歡心法,和情.欲有關,自然會催動欲念,偶爾忍耐不了,就自己偷偷地撫慰,這已經是第二次被他撞見了。

“莊宴”默不作聲地等著桃卿出來,桃卿用法決烘乾長發,攏到手中匆匆綁起來時剛好撞見了“莊宴”,嚇得他後退一步,滿臉驚容地說:“宴哥哥,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不清楚“莊宴”有沒有聽見什麼動靜,不由羞紅了臉,無意識地躲閃著眼神。

“莊宴”不動聲色地接過他手中的發帶,替他將散落的黑發綁好,垂眸說道:“今日無事便早些歸來了,怎麼,你不歡迎嗎?”

“沒有,怎麼會呢。”

桃卿心虛地討好著他,待他為自己綁好頭發,抱著他的手臂甜甜地撒嬌:“我恨不得你能多陪陪我,我就是為了你才來鬼城嘛。”

他眉眼含笑,溫柔地望向“莊宴”,“莊宴”心裡又是一痛,他知道卿卿遠離故鄉跟隨他來到重台界後就一直很寂寞,但卿卿在他麵前絕口不提任何傷心事,永遠都是笑盈盈的模樣,就是為了讓他安心,不必心懷愧疚。

“卿卿……”

他心中百感交集,撫上桃卿紅潤的臉頰,低聲呢喃著他的名字。

桃卿嫣紅的雙唇微微張開,露出一點柔軟的舌尖,充滿旖旎的誘惑,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想要親吻這雙嬌嫩的唇瓣。

可當他觸及到桃卿澄澈的目光時,他卻像是被燙著一般,驀地止住動作,起身淡淡地對桃卿說:“回去吧。”

這時桃卿才反應過來,睜大眼睛疑惑地看他了一會,忍不住抬手摸摸自己的唇瓣,臉色微紅地抱怨道:“你靠得太近了,我還以為……”

“抱歉,我會注意的。”

“莊宴”垂下眼睛,遮住內心的酸楚與黯淡,握住桃卿的手,牽著他回屋吃晚飯。

吃過飯,桃卿纏著“莊宴”說了許久的話,每當他靠近,“莊宴”總是能聞到那股甜得醉人的桃花香氣,引得他喉頭滾動,幾度隱忍,還是忍不住將桃卿抱到他腿上,緊緊摟住他又香又軟的身體。

桃卿與他親密慣了,對他的動作也不覺得奇怪,自然而然地枕著他的頸窩,繼續和他說話,直到說得困了,想去睡覺,“莊宴”便把他抱進臥房,將他安置在床上,自己去梳洗。

梳洗之後,他與桃卿並肩躺下,由於鬼城陰魂眾多,氣候陰冷,且不是多蓋被子或點燃火爐就能解決的,他向來都是和桃卿一起睡,為他運轉法決,保證他睡得舒適。

桃卿迷迷糊糊地鑽進他懷裡,纏著要他抱,他將手臂輕輕搭在桃卿的腰間,撫摸他的後背。

桃卿已經相當習慣他身上淡淡的血腥氣,甚至沒有的時候還睡不好,很快便安心地熟睡過去,依戀地攥著他的中衣衣襟。

“莊宴”卻睡不著,在夜色中,他凝視著桃卿的睡顏,眼神流露出近乎痛苦的愛意,黑暗的洪流在他的心底湧動著,形成漩渦,每時每刻都在將他拖入無底的深淵。

他們同床共枕,相擁而眠,宛如一對恩愛的眷侶,可其實他們什麼關係都不是,他從未向卿卿表達過心中的愛慕,哪怕他早已愛他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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