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遭遇了眾多的苦痛,依舊因為那絲縷的溫暖而選擇原諒。
可悲,可憐。
眾人轉頭看向雪鬆奈美,她臉上那一層膩子好像凝固了般,神情僵硬無比,但隻是很短的刹那,那副麵具就緩緩蠕動,擠出一個自認溫柔的強笑。
“那隻賭狗死了,你還有一個億,今後就可以好好生活了,不要想不開。”
這人沒救了。
目暮十三壓了壓帽簷,沉聲道:“雪鬆女士,請跟我們去案發現場一趟,那裡的遊民說,有目擊到可疑人物。”
“可惡!你們絕對收錢了吧!完全就是無中生有!”
雪鬆奈美持續暴走,她的四個億啊!
“請你配合調查,警方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目暮十三語氣低沉,說完就轉頭看向清子,哪怕是他這種老好人,現在心情也頗為有些煩躁。
“清子君,拜托你也一起過去。”
清子弱弱點頭,撐著沙發試圖站起,但好似是連番打擊奪走了她的全部精氣神,竟一時沒有站起來。
女警連忙過去攙扶,螢生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膀。
“我可以過去看看嗎?”螢生問。
“應該可以吧,不破壞現場就行。”
工藤新一看向目暮十三,目暮點了點頭,就和以前的各種案件一樣,有小蘭、螢生這樣的路人圍觀再正常不過。
“水月也對案件感興趣起來了嗎?”
工藤新一躍躍欲試,打算為最近才熟絡起來的朋友安利一下偵探之道。
“隻是好奇罷了,畢竟是身邊的案件。”螢生走在眾人最後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連接成功,進入電梯後,他順口提了一句,“信號還不錯嘛。”
工藤新一看向雪鬆奈美,目光銳利,雪鬆奈美瞄了一眼自己手機,信號兩格,心中頓時就是怒火中燒。
連手機也和她作對是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電梯內氣氛一片沉悶,抵達地下停車場後,沒等雪鬆奈美再看手機,電話鈴聲便即響起,她愣了一下,正要說什麼,就聽前麵女警冷聲開口。
“接一下試試。”
雪鬆奈美猶豫了兩秒,咬牙按下接聽,她本來就什麼都沒做,這些黑警彆想要汙蔑她!
“喂,聽得到嗎?”她大聲道。
女警打開了免提,揚聲器中傳出的聲音斷斷續續,還有些細微的電流雜音。
警方和工藤新一都是眉頭緊鎖,雪鬆奈美則是一陣狂喜。
“你看,這種通話質量,我手機一直放在包裡麵,信號肯定更差,這是摩托羅拉的問題,和我有什麼關係!”
“先去現場吧。”工藤新一說。
米花中央公園占地頗大,有一角樹林很少有人經過,便逐漸聚攏了一些遊民。
他們因為各種緣故喪失了穩定住所,因此難以找到正經工作,便隻能以短工為生,搭建紙板房為居,終日遊蕩。
警方一行人過來這邊時,正有幾個遊民無所事事,躺在紙板上曬太陽。
工藤新一微微皺眉,他不能理解。
這些人明明四肢健全,為什麼這樣不思進取,不去努力工作,重回正軌?
目暮十三對此倒是司空見慣,朝那幾位警惕起來的遊民掃視一眼,向一人招了招手。
“東條先生,過來一下。”
那位衣著勉強還算整潔的遊民快步跑過來,目暮十三指向身後的雪鬆奈美和山田岡夫,問道:“你之前說看到有可疑人員並腿跳著進入漏電現場,是不是他們?”
東條仔細分辨了片刻,搖搖頭:“那個人穿的一身黑,還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我實在是辨認不出來。”
目暮十三眉頭皺起,但不及他開口,樹林外麵就快步跑進來一位警員,手裡提著一個透明的大塑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