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一些老生常談的雞湯,你應該也知道的吧。”螢生笑道。
“我不知道。”小蘭說。
“當真?”
小蘭再次沉默,埋著頭許久,“為自己而活、其他人都是靠不住的、你若盛開蝴蝶自來,大概就是這些,對嗎?這些我當然都知道,隻是……我做不到。”
“原來是這樣。”
螢生輕笑一聲,“你就非他不可?”
“是。”
“哪怕會因此變得麵目全非?”
“那隻是一種猜測。”
“而且那也太過遙遠了?”
小蘭緩緩閉上了眼睛,聲音悶悶的。
“對。”
“好吧,隨你喜歡。”
螢生手一撐站起,活動了下雙腿,疼痛依舊,但可以忍受。
“意誌力這東西果然蠻神奇的,前輩,下一項訓練是什麼?”
小蘭抬頭看向他,卻沒有起身。
“水月君對我很失望吧。”
“就像看到一株在幽澗清泉邊隨風搖曳的蘭花,即將被移栽到溫室中一樣,的確有一些,但不多。說到底,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哪裡輪得上旁人置喙。”
“旁人嗎……”
“這世上除你之外,皆是旁人。”
見小蘭又是沉思,螢生笑了笑,“我向來喜歡說廢話,就算是公園裡偶遇的遊民,也可以高談闊論一個小時。口腔體操罷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小蘭輕輕歎息一聲,站起身來。
“抱歉。”
“都說了沒什麼,成為偵探助手也不錯,今後你們就是夫妻檔了。
我對推理這方麵也沒興趣,沒法給你推薦,直接找工藤給你開書單吧,他一定會開心到起飛的。
至於你的反感……
將那些偵探全部代入為工藤應該就行了吧,他破案時的風采,的確頗為耀目。
就這樣,開始新的訓練吧。”
小蘭眼神頗為複雜,但話已至此,隻得重重點頭,開始集中十二分的精神,全心全意指點螢生進行訓練。
然後她就發現,螢生在練習空手道上是絕對的天才,她所教授的任何動作都是一眼即會,還能夠迅速舉一反三。
“水月君以前練過?”小蘭好奇問。
“對呀,你之前不是發現了嗎?”
“那隻是身體柔韌性,和係統性訓練是不一樣的,水月君的身體看起來……嗯,抱歉,沒有多少訓練痕跡呢。”
“就當做是我荒廢了很長一段時間吧,現在重新撿起來,繼續。”
沒多久,小蘭還是忍不住問:“是因為那個……低血糖?”
“沒錯。”
小蘭緊抿嘴唇,心底莫名生出一種同病相憐之感,當年她爸爸媽媽剛分開的時候,她也低落了好長一段時間。
水月君的父母應該更加過份吧,割腕自殺……她畢竟沒有看錯。
“水月君的爸爸媽媽……”
“他們已經去很遠的地方出差了,很久都不會回來,不用去管。”
“哦……”
於是訓練繼續,小蘭目光微微黯淡了一絲,沒有再說話。她當然可以清晰地察覺到,螢生的興致不是很高。
至於原因……
很清楚不是嗎?
她其實是個很差勁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