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抿唇,可卿輕聲回道:“都好著呢,就是離開家也有一段日子了,有些想家了。”
王府的生活侯服玉食,太妃親善可人,王爺又心疼人,自然一切安好,隻是可卿自入府以來,從未出過府門,也就沒有再見過家人,更何況“寄人籬下”,想家是正常的,怕是自進王府那日,可卿心中就想念的很,隻是不好言語。
不過以往可卿從未在水溶麵前提及過,此時主動提了起來,這就是態度的變化,很顯然,可卿已然將水溶當做親近之人,無需遮掩。
水溶感受到可卿有些失落之感,沉吟一聲,開口道:“不妨事,明日我與母親提提,讓秦老爺子來趟王府。”
既然可卿想念家人,那就讓秦業進趟王府,緩解可卿思家之情,好儘心服侍自己,想必下回能進一步欣賞可卿的嫵媚多嬌。
可卿聽見水溶喊什麼“秦老爺子”,心中不免欣喜,她知道水溶是看在自個的麵上才尊稱於秦業,所謂愛屋及烏,莫不是如此。
“怕是影響不好。”
讓秦業來趟王府,可卿雖心中希冀,但怕旁人傳出些閒言閒語,惹得太妃不喜。
水溶瞧著可卿一雙清澈的明眸希冀的看著自己,心中不覺好笑,明明心裡想要,偏要口是心非,這就是女兒家啊!!!
念及此處,水溶伸手擒住可卿柔膩的下頜,笑罵道:“不就是請秦老爺子來趟王府,值當什麼事兒,明兒個我就遣人去請,你啊,好的不學,偏偏學些“歪門邪道”,也不知從哪學的,要是讓我知道誰把我家可兒帶壞,非得罰他,”
父女團聚,本就不是什麼事,誰會拿著閒嘴,也就是可卿心裡多想了。
“呸”……什麼我家可兒,王爺也不害臊。
心思被拆穿,可卿臉頰緋紅,提手輕輕拍開水溶的手,心中輕啐一聲,目光盈盈的嗔了一眼,什麼歪門邪道,她能從哪兒學,還不是眼前這位,哄太妃一套一套的,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學會了一些。
隻不過這些話可不能說,心中思忖片刻,輕搖道:“王爺,還是等過些日子吧!!!”
水溶聞言倒也沒說什麼,畢竟可卿進府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此時招秦業進府,難免落個矯情,最怕的就是太妃多想,以為可卿是對她的照料不滿,心生嫌隙。
念及此處,水溶輕聲道:“也好,都隨你,想家了再與我說。”
“嗯!!”
可卿輕應一聲,感受著水溶的偏愛,心中甜蜜不已,兩汪清水似的雙眸看著水溶,滿是溫情。
殊不知可卿一顰一笑不自覺露出的嫵媚氣質,讓水溶不禁心神一動,舔了舔略顯乾燥的嘴唇,目光看向妝柩前的香盒,伸手拿了起來。
可卿見水溶勾起唇膏,臉頰頓時緋紅,王爺這是又要吃胭脂了......
屋內熱火朝天,屋外廊道上卻是淒慘一片,隻見瓔珞挑著眉瞪著小福子,大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勢。
小福子一臉的苦相,解釋道:“瓔珞姐姐,王爺真沒去尋樂子。”
瓔珞冷哼一聲,啐罵道:“沒去尋樂子,王爺身上哪來的胭脂香,再不說實話,小心我告訴太妃去,私帶王爺去煙花柳巷,看不揭了你的皮去。”
小福子聞言頓時嚇了一跳,雖說以瓔珞的性子,應當是嚇唬他,但是真要是讓瓔珞去太妃麵前告狀,彆說是揭他的皮,怕是骨頭都得揚了,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哽噎道:“瓔珞姐姐,王爺真沒去勞什子勾欄瓦舍,我敢發誓。”
沒錯,水溶的確沒去勾欄瓦舍,他去的是青樓,不知其行的人以為勾欄瓦舍就是青樓,其實兩者不可一概而論,這一點,小福子絕對沒說錯。
瓔珞聽後神色好轉許多,古代敬畏神明,敢發誓的可信度很高,隻是她仍舊疑惑自家爺身上的胭脂香,若是不同的氣味也就罷了,許是不經意沾上的,可那胭脂香分明是一樣的,這就讓人不由得多想。
眼見小福子都哭了起來,瓔珞也不好在質問下去,也許真是湊巧,念及此處,瓔珞語氣放緩道:“小福子,你也彆怪我,王爺是何等身份的人,要是出了一點乾係,咱們都落不得好。”
小福子聞言深以為然,一旦水溶出了乾係,彆說是他小福子,就是他身邊的人都要受到牽連,於是點頭道:“我曉得伱姐姐是為我好,可是姐姐也知道王爺素來端正,怎會去什麼勾欄瓦舍尋樂子,而且不說府裡的秦姑娘生的風流,便是姐姐的模樣也是一等一的,不比哪個差。”
“呸,胡沁些什麼,撕爛你的嘴去。”瓔珞聞言臉頰緋紅,啐了一口,可是嘴角卻上揚起來,露出潔白的貝齒。
沒錯,她瓔珞也不差,是王爺的心肝兒呢!!!!
小福子見狀心下放緩,雖然同是奴仆一類,但眼前這位瓔珞姐姐可是王爺的體己人,得罪不起,王爺早有交待,不能透漏行蹤,作為內侍,王爺就是他的天,他小福子雖然沒文化,但也知道一個忠字,怎麼可能出賣王爺,絕對不是因為一旦多嘴,王爺可能就會拆了他的骨頭。
瓔珞緩了緩,旋即擺手道:“好了,你先回去吧,王爺這兒我來照料。”
小福子重重的點頭,在王府裡麵,水溶都是讓瓔珞隨身伺候,隻有外出時,水溶才會帶著他,於是灰溜溜的離開,遠離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