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北靜太妃:越來越排不上位份(1 / 2)

北靜王府,軒敞的廳堂之內。

一襲青袍的張友士端坐於交椅之上,雙目微閉,似是閉目養神。

水溶舉步而入,目光落在端坐於交椅之上閉目養神的張友士,神情溫和的招呼道:“張先生,讓你久等了。”

從永王府回來後,水溶以醉酒的名義婉拒了去向北靜太妃請安,徑直回了自個的院落,而對於張友士早他一步在王府靜候,水溶也不感到奇怪,原先張家本是在西城居住,但他看重張友士的醫術,故而送了他一處離王府較近的宅院,來往便利。

籠絡人心,自是不會拘泥於錢財。

張友士見狀,恭敬的作揖,然其目光卻是在打量起少年的麵色,隻見其氣色紅潤,兩目精采,呼吸平穩,並無病狀的模樣,心下微微疑慮。

不是說王爺身子不適?

招呼過後,水溶落座在主位上,目光微微轉動,擺手道:“好了,你們都先出去,本王有事詢問張先生。”

待堂內僅剩水溶與張友士兩人之際,水溶才開口道:“今日請先生前來並無大事,隻是想讓先生為本王檢查一二。”

張友士聞言,作揖道:“王爺客氣了,原就是在下的職責,請容在下為王爺搭脈。”

“望”是看不出王爺的症狀,隻能進一步診治。

水溶倒是不急,凝眸看向張友士,沉聲道:“本王懷疑被人下了催情藥,勞煩先生好好查探一二。”

所謂諱疾忌醫,麵對大夫,他沒什麼好隱瞞的,對於今日的荒唐事,水溶心中疑慮過甚,即便是有“酒後亂性”的幌子,依舊是起了疑心。

思來想去,水溶覺得應是與藥物有關,至於為何會給他下藥,想來應是那好侄兒為了拉攏,亦或者說是轄製他的手段。

但若真是想以此轄製於他,按理來說應當是當場抓奸,好落下把柄,然而他卻安然無恙的走出了永王府。

這一點,又讓水溶心中否定,覺得應是一場美麗的意外。

隻是抱著謹慎的態度,水溶還是請張友士過來檢查一番,切不可掉以輕心。

畢竟那永王妃不過見過幾回,且又沒說過幾句話,僅憑一張六七分相似的玉容,卻讓醉酒的水溶毫無定力,有些不同尋常。

張友士聞言,麵容微微一怔,旋即又平靜下來,大門大戶之間,用藥邀寵的事情也不在少數,更何況是尊貴的郡王爺,想來就是王爺寵幸了府裡的哪位貴人,覺得事有蹊蹺,故而讓他來查探一番。

思及此處,張友士輕輕頜首,神色淡然的搭起脈來。

不一會兒,張友士眉頭微微一蹙,轉而收回了搭脈的手,開口道:“王爺身子並無異樣。”

水溶聞言默然不語,並無異樣,也就是沒用中催情藥,這麼說來,那就是因醉酒所產生的意外,還真是.無言以對。

張友士抬眸瞧了水溶一眼,心中沉吟一番,轉而開口道:“王爺,在下倒是聽說,若是香料中摻雜微量的蔓陀蘿花不易被人察覺,嗅之有催情效用,且事後難尋蹤跡。”

既然王爺提及此事,想來是發現了什麼端倪,心有疑慮,故而張友士便將自個所知的事情如實相告,至於事實如何,這就不是他該管的事情。

水溶聞言蹙了蹙眉,這不就是所謂的催情香了。

說起來,他在永王府偏房的時候,的確感覺到屋內的檀香味過重,此時由張友士提及,複又起了疑心。

但個人喜好不同,所用檀香自是有所不同,並不能當做是證據。

沉吟一聲,水溶目光落在張友士身上,拱手客氣道:“多謝先生提醒,此番有勞先生了,還請先生去偏殿歇會,本王讓人備些茶水點心。”

張友士見水溶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心中自是暢然,撫了撫頜須,開口道:“王爺既無事,在下不便多待,若是有需要,遣人通知一聲在下即可。”

且不說他兒子遠大的前程在眼前的少年身上,但憑一個郡王客氣相待,他也毫無理由冷眼相待。

水溶見狀亦不多言,讓丫鬟送張友士出去以後,便坐在交椅上,心中略微有些悵然。

今兒個這荒唐事兒,到底是意外還是蓄謀,若是意外倒不用過於在意,但若是蓄謀之事,定然不得安寧。

不怪水溶無端揣測,而是身為皇族,且又位高權重,不得不小心謹慎。

心中計較片刻,估摸著要等下回細談之時,觀察一番張盼兒對此事的態度為妙。

正思慮間,身著一襲石榴紅裙裳的香菱捧著茶盞,款款而來,將茶盞遞上,輕輕柔柔道:“王爺,請喝茶。”

水溶接過茶盞抿了一口,轉而道:“對了,你讓人準備溫水,本王要沐浴。”

永王府的一番折騰,黏黏糊糊的不大舒適,且身上撒了酒水,身子有些不大爽利,正好沐浴一番,清掃殘餘的痕跡。

眼下,這荒唐事兒,全然當做沒發生過,做一回正兒八經的渣男。

香菱聞言輕點頷首,下去吩咐去了。

寧安堂。

北靜太妃端一身華貴的坐於高台錦塌之上,一顰一笑間無一不透著明媚,其下,可卿、探春、寶釵、黛玉、迎春、惜春以及李紈皆然在此,滿堂珠翠,鶯鶯燕燕的。

正談笑風聲之間,屋外婆子忽而稟道:“王妃來了。”

眾人聞言皆然默聲,眸光看向屋外,倒是北靜太妃秀眉微蹙,嬌媚的臉蛋兒上透著幾許疑惑之色。

怎得沒聽見那命根子來了。

不大一會兒,元春輕步走入堂內,先行請安道:“兒媳給母親請安。”

北靜太妃見當真就是元春一人,眉頭微微一蹙,壓下芳心中那一抹悵然,輕啟紅唇道:“你不是與溶哥兒一塊參加永王的生辰,怎得就你一人回來了。”

這猴兒,愈發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心上,敢情是府裡情人多了,她的位份就低了起來,排不上號了,真真是讓人心酸。

不光是北靜太妃疑惑,堂內眾人皆是如此,一雙雙柳眸透著探究之意,隻是北靜太妃當場,她們也不好詢問。

元春聞言輕聲回道:“稟母親,王爺酒醉,頭暈難耐,故而先行回屋歇著去了,讓兒媳給您賠罪。”

北靜太妃聽見猴兒頭暈難耐,那點子心酸拋諸腦後,當即坐直了嬌軀,素手攥著繡帕,婉麗的眉宇間透著擔憂之色,道:“那還不吩咐灶房煮些醒酒湯送過去。”

這猴兒,怎的就不知愛惜自個的身體。

元春知曉自家夫君並無大礙,神色恬然道:“母親,王爺也就是吃酒吃多了些,覺著身子有些乏累,並無大礙,兒媳已經讓灶房的人去準備醒酒湯,而且還請了張先生過來。”

北靜太妃聞言,心中擔憂更甚,這都請大夫來了,得喝多少酒啊,當下就想著前去瞧瞧,隻是想著她可是北靜太妃,豈能失態,複又坐了下來,輕聲道:“既是如此,那就讓溶哥兒好好歇歇。”

既是準備了醒酒湯,又請了大夫過來,確實萬無一失,剩下的事兒,那就是元春這個做媳婦要做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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