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水溶:這是黑化了?(2 / 2)

隻是事後的報複,猶未可知。

張盼兒聞言玉容微微一怔,抬眸對上水溶的目光,見其坦蕩,芳心中略有幾分苦澀,但少年主動的認錯,讓張盼兒明白他並非真的薄情,起碼比她那個虛偽的丈夫強上百倍。

欣慰的同時,愧疚之意油然而生,尤其是對方言及女兒家的艱難,更是觸動其心弦。

若不艱難,她豈會落得如此下場。

其實她也明白,正常而言,就如同少年所言,全然當做沒發生過,這才是最優的選擇。

隻是,眼下這不是正常而言,而是赤裸裸的算計,怎能當做沒發生過,就算她肯,那寡情的丈夫也不肯。

少年的坦誠布公,讓原本還尚顯猶豫的張盼兒眸光一正,揚著雪白的臉蛋兒,明眸對上少年的雙目,清聲道:“十六叔,怕是你難以置身事外。”

水溶聞言,凝眸看向麗人,眉宇間透著幾分淩厲之色,淡然道:“侄兒媳婦這是何意?”

難以置身事外,看來這場宴會不是單純的分手宴.

話既已出,張盼兒提著的心落了下來,隻覺身心輕鬆,也不在顧忌什麼,語氣平緩道:“那日的事不是意外,是永王有意為之,屋內的檀香摻入了催情香,所以十六叔才.”

說著,張盼兒便說不下去了,玉頰微微熏紅。

怎得,還讓她說十六叔情難自禁,絲毫不見憐惜,狠狠的折辱於她?

水溶聞言臉色沉了下來,看向麗人的眼神透著不善之色,果然如他所想,自己是被下套了,他就說自己不可能這麼沒有定力,什麼酒後亂性,這就是一個幌子。

也怪道特意在生辰宴上弄這麼一出,因為生辰宴上水溶不可能不喝酒,宴席間,永王也是借著壽星的名義灌他吃酒,敢情滿滿的都是算計。

思及此處,水溶起身站在在麗人身前,伸手捏著麗人柔嫩的下頜,微微用力,隻見雪白的下頜透著紅印,四目相對,水溶的眸光凜冽,冷笑道:“侄兒媳婦此言,莫不是仰慕本王,若是如此,何必多此一舉,隻需侄兒媳婦言語一聲,本王又豈會冷落佳人。”

雖是調戲之言,但卻並無曖昧的氣氛,彌漫的是一股透徹的寒意,沁人心脾。

原以為是酒後亂性誤了佳人,故而心有愧疚之意,誰承想居然是下三濫的算計,看著對方秀雅慧中,隻覺得是個清純麗人,不曾想卻是一朵白蓮花。

說到底,真正的“受害者”是自個,怎得,以此想威脅他,當他北靜王府好招惹?還是說他平日裡過於溫和,讓人覺得他好欺負?

下頜的不適,讓張盼兒眉宇緊蹙,感受到少年指尖的力道,好似要捏碎頜間,不由的吃痛一聲,忙道:“侄兒媳婦並無此意。”

任誰遭此算計,心裡都會有怒火,彆以為少年說什麼仰慕之類的話就真的相信,聽不出來這是在嘲諷,什麼仰慕值得做侄兒媳婦的下藥勾引,甚至是在自個丈夫的生辰宴上。

她又不是對水溶情根深種的甜心表妹。

水溶聞言,細細打量眼前的麗人,其美眸間沒有慌亂,見著認真之色,捏著麗人下頜的手兒鬆了開來,轉而輕撫麗人鬢間散亂的青絲,露出晶瑩剔透的耳垂,那明晃晃的流月鋃鐺輕輕搖曳起來,輕聲道:“那侄兒媳婦是何意?”

瞧著不像是以此威脅於他,倒像是坦白,莫不成就如同甜心表妹一般,一條鞭法就降伏了侄兒媳婦?

呃,開開頑笑,降伏的可能性不大,他還沒有這麼天真。

鉗住下頜的手兒鬆開,張盼兒輕緩一口氣,腦海中又浮現起少年的恣意霸道,就如同今日這般,似要碾碎於她。

此刻見少年如此親昵起來,芳心輕顫,攥了攥手中成團的繡帕,張盼兒壓下心中的異樣,偏過螓首,輕聲道:“此事並非侄兒媳婦本意,實在是永王逼迫,不得已而為之,他想著以此拉攏北靜王府,好讓十六叔助他登臨至尊之位。”

水溶聞言,撚著麗人青絲的手兒頓了頓,且不說侄兒媳婦的傾訴之言,光憑“永王”一個稱呼,便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夫妻間的感情,顯然出了問題,莫不是就是因為逼迫的原因,導致麗人心中產生了怨懟。

目光微轉,水溶嘴角微微上揚,伸手輕撫麗人嬌媚的臉蛋兒,隻覺柔滑、細膩,沉聲道:“也是,侄兒媳婦千嬌百媚,堪比褒姒,也難為侄兒舍得把你當做籌碼。”

張盼兒聞言,眉宇微微一蹙,芳心中透著惱怒,她明白少年是不相信她的話,故而多番試探,可這句“籌碼”戳中了麗人的痛腳,玉容見冷,清聲道:“我與十六叔坦誠布公,可十六叔這是何意,若是不信,也不必多言。”

水溶聞言,目光審視著眼前的麗人,見其明眸見著坦蕩之色,心中微轉,旋即端坐起來,淡然道:“侄兒媳婦與永王夫婦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為何將此事坦誠相告。”

既然張盼兒言及坦誠布公,水溶也沒什麼好遮掩的,正如其所言,夫婦一體,此番張盼兒一番傾訴之言,水溶心中是有幾分信任,但更多的卻是懷疑,誰知道這是不是獲取信任之言,私下裡卻另做謀劃。

怎得,真以為水溶是個好色之徒,以為用美色就能迷住他,開什麼頑笑,他北靜王府的絕色能少了去?

而且知不知道正妻的意義,把作為正妻的永王妃推了出來,就這麼喜歡帶有顏色的帽子,這還是男人?

看似坦蕩,實則錯漏百出。

張盼兒見少年質問起來,這就代表少年的態度,不由的心下微微一緩,那什麼“千嬌百媚”、“堪比褒姒”的,聽著像是讚譽,實際上還是諷刺。

輕緩一聲,張盼兒玉容清冷,淡淡道:“什麼夫婦一體,他隻會想著自己,不僅逼迫我行此下作手段,還因自己不能人道,故而想讓我向十六叔借種,將北靜王府徹底綁上永王的戰車,以此助他謀得至尊之位。”

水溶聞言眉頭一挑,心下劇顫不已,市井傳言永王不能人道是真的,怪道有與元春洞房時的緊致,原是無人光顧。

此番下藥,居然還想著借種,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細想一番,永王不能人道,王府就沒有子嗣,這也就代表失去了奪嫡的資格,借種就成了無奈之舉,隻是沒想到他要借的是北靜王府的種,以此推測,想來是以他兒子日後坐上至尊之位為籌碼,將北靜王府徹底栓緊來。

這大侄兒的思路,還真是清奇。

然而就是匪夷所思,讓水溶有了幾分信任,因為若是編的理由,正常人編不出這麼狗血的劇情。

思及此處,水溶凝眸看著渾身上下散發著清冷氣質的麗人,眉宇間透著幾許異色,眼前的麗人之所以坦誠布公,是因為永王逼迫過甚,寒了麗人之心,秉著報複的心裡,故而才如實相告,壞了永王的籌謀。

因愛生恨,還是黑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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