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北靜太妃:上輩子造的孽(2 / 2)

水溶聞言頓覺無語,這北靜太妃,挨著你嫌棄,不挨著你生氣,性情比小姑娘捉摸不定的太多,難哄的很。

北靜太妃瞧見少年無奈的神色,心下頓覺後悔,對於水溶的親昵,她心中甚為歡喜,隻是.到底兒大母防的,斷不能壞了這母子情誼。

抿了抿粉唇,北靜太妃瞧了一眼在旁的可卿,轉移話題道:“說起來可卿進王府近一年了,你也該給她一個名份。”

可卿聞言,揚起那雪膩的臉蛋兒,抬著一雙嫵媚多情的眸子看向北靜太妃,輕輕柔柔道:“太妃,不打緊的,等王妃有了喜也不遲。”

她可是知曉水溶的想法,原就是顧著她才決定等元春有喜再給她名份,眼下都等了近一年的時間,也不在乎這一時半刻,彆在這時候給王妃添堵,壞了這份姊妹情誼。

水溶瞧了一眼可卿,心中欣慰不已,麗人行事周到的,不會隻顧眼前,這麼周到的可人兒,若不是北靜太妃同在,定是要好好獎賞一番。

北靜太妃柳眉蹙了蹙,粉麵見著幾分不滿,瞥了一眼水溶,清聲道:“溶哥兒,元春進府近一年,可肚子依舊沒個動靜,旁的隨你去鬨,但子嗣事關重大,斷然不能胡鬨。”

此番並不是磋磨元春,而是正如其所言,延綿子嗣,這是王府的頭等大事,無論是不是正妃所生,但一定要有北靜王府的子嗣,彆說元春不在馬車內,就是在馬車內,這話她也得說。

水溶聞言默然片刻,輕聲道:“元春肚子沒個動靜也不一定是她的問題,許是.”

“呸,胡沁些什麼,仔細你的皮。”

話音未落,北靜太妃惱的伸手戳著水溶的腦袋,手下沒留一分情麵,一派後媽的作派,直讓水溶“嘶”了一聲。

北靜太妃見狀頓時心疼起來,隻覺心兒揪的一下疼,忙伸手揉了揉,沒好氣的啐道:“都是你這猴兒胡言亂語的,好端端的說什麼.總之你身子爽利著。”

開什麼玩笑,彆人都能有問題,唯獨水溶不能有問題,如若不能,北靜王府何去何從,莫不是又要從皇族過繼?

不是親生的,怎能同心同德,當然,她的心肝兒除外。

香風拂麵,隻覺心曠神怡,抬眸見北靜太妃嬌媚的臉蛋兒上浮上一抹淡淡的熏紅,不由的讓水溶眸中閃過一抹異色,壓下心中的悸動,水溶清聲道:“母親,待年底的時候,若是元春肚子還沒動靜,到時孩兒再與元春細談。”

按禮法,一年之內無所出可納妾,拖到年底,時候也差不多了,這已然是給足了元春體麵,到時便是水溶不說,元春也會主動安排。

隻是若年底的時候,張盼兒肚子也沒個動靜問題就大了。

北靜太妃見水溶發了話,輕歎一聲後,曼妙的嬌軀靠在雲龍靠墊上,聲音中透著幾許無奈,道:“也罷,碰上你這要人命的猴兒,是我上輩子造的孽。”

可卿聞言,抬著美眸看向北靜太妃,心下不以為然,瞧著北靜太妃心裡頗為歡喜的,想來若是上輩子沒造孽,怕是心裡要慪死來。

隻是這對母子的情分,著實過於深厚,似乎超出了些。

國公府的蓋珠瓔八寶車上,此刻也在提及子嗣問題,隻見元春素手捂著小腹,眉宇低垂,豐澤的臉蛋兒上布滿了苦澀之意。

這肚皮怎得就這麼不爭氣。

鳳姐兒素來八麵玲瓏的,明白眼下是沉重的話題,斷不是隨意插科打諢,故而安靜的坐在一側,默然不語的聽著。

王夫人心中唉聲歎氣的,她從元春口中明白並不是因為王爺的冷落,可就是因此,心中擔憂更甚。

沉吟一聲,王夫人問道:“太妃那兒可有怪罪?”

近一年還沒個動靜,推己及人,饒是她心裡也會不滿,訓斥什麼的都是小事。

元春聞言心中更是苦澀,搖了搖螓首,輕聲道:“王爺多有維護,故而母親並未怪罪。”

話至於此,賈母幾人也都明白過來,因為有王爺護著,故而並未明麵上怪罪,可心裡的不滿想來不必多言。

默然片刻,賈母忽而道:“元春,你一向是溫婉大方的性子,當明白不能恃寵而驕,依我看,不若先替王爺籌劃迎那位秦姑娘,依王爺的性子,斷不會做出什麼寵妾滅妻的事兒。”

早先元春尚未嫁進王府之際,她們便聽說了那位受寵的秦姑娘,為此不惜安排探春陪嫁,然而嫁進王府之後,元春穩坐正妃之位,水溶又是個拎得清事兒的人,作為假想敵的“可卿”自然就不複存在。

元春聞言了然,心中也不介意這事,後宅是一方天地,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從自家夫君維護主母權威的態度來看,顯然明白此理。

所謂你待我以誠,吾以心相惜,此前她就提及了先迎可卿的事兒,隻是水溶並未應允。

眼下看來,有必要再與夫君商議商議,起碼與母親那兒有個交待,畢竟對於母親而言,她並沒有做錯。

一側的鳳姐兒眸光微轉,倒是並不擔心此事,畢竟這是北靜王府的事兒,與她乾係不大,眼下另有要事,待會尋個機會與王爺商談一番才是。

永王府的鎏金銅飾簪纓寶車,張盼兒依舊是烏黑的秀發綰著流雲髻,髻間插著幾朵珠花,額前垂著一顆白色珍珠,不同的是,此刻麗人身著白色煙籠梅花百水裙,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透著華貴之氣。

丫鬟青兒神色怏怏,先前服侍張盼兒在馬車上更衣之際,她可是察覺到褻褲沾染上的令人心驚肉跳的東西,俏麗的玉容見著猶豫之色,欲言又止的。

王妃這是怎麼了,怎得一點兒也不擔心,若是有了,那可就遭了。

張盼兒倚在靠墊上,身段窈窕儘顯於前,清澈的明眸瞧見青兒的神色,心下也是了然,不過她並不打算解釋,眸光透過搖曳的帷幔,觀賞著沿路的風景,隻覺心曠神怡。

什麼禮法約束,管他作甚,自個心中暢然便是。

隻是先前叔父那嫌棄之色,麗人心中大抵猜想到了緣由,定是嫌棄自個才會避開。

思及此處,麗人心中羞惱至甚,她都不嫌棄,可叔父.往後定然不會再伺候了。

朱輪華蓋車鶯鶯燕燕,一群金釵們透過馬車的帷幔對沿路風景品頭論足,好不熱鬨。

緊隨其後的馬車上,寶玉探出一個腦袋,目光癡癡的望著前方金釵們所乘的馬車,耳間時而傳來銀鈴般的笑聲,讓寶玉銀月的臉蛋兒蘊著泱泱之色。

原是想和妹妹們在一塊的,隻是到底男女有彆,此刻他倒是有些恨自己身為男兒身。

馬車內,俏寡婦李紈摟著端正的賈蘭,眉眼間滿是慈愛之色,一側的賈環經過王府的洗禮,態度端正些,沒有所謂的吊眼斜眉,目光瞥了一眼寶玉,也沒理會。

寧國公府的馬車內,甄畫與名義上的兩位姨母相談甚歡,言語間聊些北靜王府的事兒,多是與水溶有關。

而寶釵與薛姨媽母女的馬車內,大抵敘說些母子情份。

總而言之,一行的馬車內,皆然顯得熱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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