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黛玉:喲,我來的不巧了(1 / 2)

榮國公府,東北角,梨香院。

廂房裡,薛姨媽麵色幽幽,輕歎道:“沒想到賈家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

一門兩公的賈家,寧國公府被褫奪爵位,連榮國公府都受到波及,這讓作為親戚的薛姨媽不禁感到欷?。

寶釵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又搖搖頭,說道:“西府那兒是自作孽,倒是東府這兒,有姐夫照看著,不會出什麼差錯,況且姐夫清除那些個刁奴,於東府而言也是好事。”

對於政事,寶釵雖然藏愚守拙,不大發表意見,但並不代表她沒有看法,寧國公府已然成了定局,但榮國公府卻並未陷進去。

即便裡麵有些齷齪,聖上也會看在北靜王府的麵上網開一麵。

現下姐夫掃除弊端,從長遠上看是一件好事,省得日後爆發出來,為時晚矣。

一側,寶琴雙手捧著螓首,略顯嬰兒肥的臉蛋兒透著幾許嬌憨之意,默默地聽著薛姨媽與寶釵母女兩的談話。

薛姨媽點了點螓首,誠如寶釵所言,有王爺處置著,出不得大問題,況且這是外間的事兒,與她們婦道人家無關。

抿了抿唇,薛姨媽歎息一聲,道:“就是可憐了鳳丫頭,操心操力的顧著這麼一大家子,竟走岔了路。”

雖說鳳姐兒放印子錢不合規矩,但京中有名有姓的人家大抵都會這麼做,在薛姨媽看來並非是不可挽回的大錯。

鳳姐兒姓王,原就是娘家的人,這份親近怎麼也斷不了的。

況且鳳姐兒與她的遭遇頗為相似,都是一個婦道人家操持著家業,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瞧見鳳姐兒撞的頭破血流的,心裡總不大舒服。

寶釵杏眸微轉,明澈的目光裡多了幾分睿智,輕聲道:“鳳丫頭那兒,媽也不必擔憂,姐夫都說了不會計較,以老太太對鳳丫頭的疼愛,過了這一陣子也就好了。”

榮國公府經過姐夫的一番整頓,百廢待興,正是需要有人當家做主的時候,鳳姐兒的能力寶釵心知肚明,隻有她能在複雜的國公府裡上下調度,等過了一陣子,鳳辣子還是那個鳳辣子。

薛姨媽聞言輕點頷首,作為母親,她心知自家這個女兒素來有見識,想來大差不差的。

呷了一口香茗,薛姨媽目光看向寶釵,笑問道:“我的兒,王爺待你可還好?”

寶釵聞言,豐潤臉蛋兒微微一熱,眉眼間透著幾許嬌羞之色,微垂著螓首,低聲回道:“嗯,姐夫待女兒很好。”

其實,少女對此還是頗有幽怨的,姐夫待她好是好,在王府裡也不曾受委屈,就是姐夫陪她的時間很少,就這回從江南回來,都還沒與她正經說過一兩句話兒。

不過寶釵也明白姐夫的“苦衷”,好男兒誌向高遠,豈會困守與後宅,況且後宅之中,又不止她一人,姐夫剛回京,自是緊著大姐姐先。

這些小委屈的,倒是不需在薛姨媽麵前抱怨,顯得她無理取鬨起來,不夠大氣。

薛姨媽聞言,心下一緩,眉眼間透著笑意,頷首道:“這就好,王爺是個性子好的人,你跟著王爺我也不擔心。”

自打寶釵進了王府,薛家的日子也漸漸好轉起來,日子愈發有盼頭了,唯一擔心的便是寶釵,直到現在還是沒名沒分的。

其實,薛姨媽是想問問寶釵,有沒有與王爺有過肌膚之親,隻是顧著寶琴也在,倒沒說這些個羞人的話兒。

說到寶琴,薛姨媽不由的偏頭看了一眼,隻見其一臉嬌憨的模樣,笑盈盈的說道:“轉眼間,琴丫頭也長大了,得尋好夫家了。”

寶琴聞言,玉頰微紅,嗔羞道:“嬸娘,您說什麼哩。”

好端端的提這事作甚,自個還小哩。

薛姨媽慈愛的伸手摸了摸寶琴的腦袋,笑道:“還害羞了,女兒家早晚都要嫁人的,等你父親上京,我與你父親說道說道。”

寶琴芳心大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為好,腦袋中突兀想起那道溫潤的身影,芳心不由的一顫。

就算是嫁人的話兒,也當有姐夫那般的氣韻才是.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個道理,放哪兒都是通用的。

寶釵抬著瑩潤的杏眸,凝視著薛姨媽,眉眼間閃過一抹異色:“媽這不是打算要”

自家的媽自家清楚,既然薛姨媽起了念頭,想來是心裡有了人選,而在薛姨媽接觸的人當中,符合標準的也就隻有那一位了。

哎,媽又打起了歪心思了。

不過細想一番,這對於寶琴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這時,忽聽到廊簷外傳來同喜的聲音,道:“太太,王爺過來了。”

寶釵聞言,芳心湧上一抹欣喜,隻覺這道聲音猶如如,一雙杏眸盈盈的望向屋外。

薛姨媽亦是如此,瞧見已然舉步而入的少年,滿麵的紅光,上前熱切的招呼道:“王爺,您怎麼過來了。”

水溶的目光瞥了一眼微垂著螓首的寶釵,溫聲道:“過來看看姨媽。”

“噗呲。”

薛寶琴與水溶一並從江南乘船而歸,深明水溶寬和的性子,一聽水溶言不由衷的話兒,不禁笑出了聲兒,大著膽兒的打趣道:“姐夫是來看寶姐姐的吧。”

姨媽都多大年歲了,有什麼好看的,要看也是看鮮豔嫵媚的寶姐姐,再不濟也是嬌俏可愛的她才是。

寶釵聽後,瑩潤的杏眸嗔了寶琴一眼,晶瑩的耳垂上見著粉嫩,輕啐道:“死丫頭,多嘴多舌的。”

說著,寶釵揚起雪白如梨蕊的臉蛋兒,一雙杏眼泛著點點星光的看向少年,眉眼間透著幾分雀躍,柔聲道:“姐夫。”

水溶笑著點了點頭,目光落在掩嘴輕笑的寶琴身上,榮光粲然,嘴角還有小虎牙,煞是可愛,不由的笑罵道:“琴丫頭還是這般的調皮,寶妹妹,你這個做姐姐的可得好好調教一二才是。”

與寶琴同乘一船,這丫頭性情開朗熱情、活潑愛動,倒是給水溶帶來不少歡愉,語氣中也帶著幾許寵溺的味道。

“姐夫.”

寶琴嬌嗔一聲,瑩潤的美眸沒好氣的白了少年一眼,聲音中帶著江南的吳儂軟語,膩的人心尖兒打顫。

她多咱調皮了,姐夫不是挺歡喜的,現下倒是“嫌棄“起她來,這是有了姐姐便冷落了妹妹,區彆對待。

薛姨媽對於水溶待寶琴的喜愛不以為意,心中還樂見於此,和善的迎著水溶落座,吩咐著一旁的丫鬟奉上香茗。

水溶接過寶釵遞上的茶盞,愜意的呷了一口後,主動問道:“姨媽,文龍和薛蝌兄弟呢,怎得不見他們?”

薛姨媽麵容微微一怔,苦笑道:“王爺不是外人,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蟠哥兒那性子一早帶著蝌兒去吃酒聽曲,說是帶著去見世麵,好端端的一個哥兒,彆被帶壞了去。

哎,他要是有蝌兒一半,我也就放心了。”

水溶聞言,抬眸看了一眼滿麵苦澀的薛姨媽,笑道:“文龍還是有可取之處,皇陵的事兒他辦的不錯。”

薛姨媽:“.”

這話說的,與她設想的相反,聽著還有些怪怪的。

寶釵抬起水杏明眸,看向那少年,輕聲道:“哥哥性情毛躁,沒耽誤姐夫的正事就好。”

薛姨媽聞言,麵皮上擠出一絲笑意,應道:“寶丫頭說的不錯,蟠哥兒這性子,沒誤了正事我就阿彌陀佛了。”

水溶笑了笑,說道:“人總是要成長的,先曆練曆練一番,往後也能出息一些,做些正經的事兒。”

一聽這話,薛姨媽頓時心花怒放起來,應道:“王爺這話說的老辣,見識和我們這些婦道人家不一般。”

水溶笑了笑,倒也沒接這茬,轉而道:“說起來,姨媽打算什麼時候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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