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嬌軀一顫,抱著女孩的手兒不由的緊了一分,凝眸看著虛弱的甄畫,聲音中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賠笑道:“畫兒,你這剛剛生產完,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且先不用想這麼多,歇息片刻養養神吧。”
瞧甄畫先前那嫌棄的毫不在意的模樣,尤氏都怕甄畫鬨出什麼幺蛾子來。
甄畫抬眸看了一眼尤氏,柳葉細眉微微一挑,輕笑了一聲後,說道:“婆婆,兒媳想先看看孩子,難道這也不行。”
尤氏心神一震,那雙明媚的雙眸微微一縮,轉而淺淺一笑,說道:“也好,那畫兒看一眼吧。”
彆看甄畫一臉人畜無害的模樣,可是她知道這位主不是好惹的對象,自個就是在甄畫那純真無邪的作派下,深受其害。
甄畫瞥了一眼尤氏,心下暗道還算是個聰明人,這宅院裡的一切都是她掌控的,真要是對付起尤氏來,有她好受的。
要不是看在尤氏還有些作用的份上,你以為她還會對其和顏悅色?
給表哥解悶的頑意,乖乖做好本份就是,想借著嫡母的身份騎在她頭上來,癡人說夢。
抿了抿乾澀的粉唇,甄畫垂眸看著眼前的嬰兒,柳葉細眉下的明眸微微閃動,蔥白的指尖輕撫著女孩嬌嫩的小臉蛋兒,引得女孩啼哭起來,心頭莫名的複雜起來。
到底是自個親生的,母女連心,甄畫也是心有感觸,可想著自個原本應該是生個男孩的,可卻是甄畫心兒到底是不甘心。
默然幾許,甄畫看著眼前啼哭不止的女孩,心下暗道:“雖說不是個帶把的,可是表哥說過喜歡女孩,你要是能幫娘討得表哥的歡心,自不會虧待於你,彆家小姐有的,你也不會缺,可若是不能.哎,罷了,不會讓你缺衣少食。”
尤氏耳畔間聽著嬰兒的啼哭,芳心不由的一緊,見甄畫不為所動的,到底還是忍不住,輕聲道:“畫兒,你看孩子在哭鬨哩。”
甄畫抬眸看了一眼尤氏,眸光微微閃動,說道:“好了,讓奶娘照料著吧。”
在甄畫懷著身子的時候,府裡早早就安排了奶娘,為的就是等孩子出生以後,便有專門的人伺候著。
尤氏聞言心下一緩,“哎”了一聲後,如釋重負的抱著孩子離去。
在張盼兒與甄畫分彆給水溶生下長子長女之際,這會兒作為主人公的水溶卻毫不知情,此時正在“天上人間”聽曲吃酒。
芙蓉帳前,杜月嬌斜側在繡榻上,額間鬢角散亂,嬌媚如月的臉蛋兒上蘊著兩團玫紅,柳葉細眉下那雙明眸,綺麗流轉。
這會兒,麗人支著下頜,凝眸看著那貼在自家好姐妹身後的少年,芳心暗啐,忍不住的輕哼一聲。
少年難得來上一回,可瞧著倒是對自個的姐妹更為上心的,不免讓人芳心幽怨。
原是指著自家姐妹能幫襯這自個攏攏少年的心兒,卻沒想到,自個是引狼入室,與自個搶食起來。
水溶聽見了麗人的不滿,垂眸看著那臉蛋兒粉紅的麗人,揚手便甩了一巴掌,說道:“你猴急什麼。”
一撚紅嬌哼了一聲,如弓的雪背之上泛著點點玫紅,柳葉細眉下,那雙明眸恍若蒙上一層水霧,瑩潤如水。
那騷蹄子急,打我作甚。
杜月嬌見狀,不由的癡癡一笑,引得身前一陣悸動,凝眸看著那眉眼間帶著幾許幽怨的一撚紅,打趣道:“小浪蹄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姐姐我,有你什麼事兒。”
一撚紅聞言一時語噎,誠如杜月嬌所言,要不是她幫著引薦,她如何能自薦枕席。
水溶瞥了一眼杜月嬌,心下不置可否,雖說一撚紅當初是由杜月嬌引薦,但若不是一撚紅本錢足,讓水溶見色起意的,便是引薦也毫無作用。
說到底,這都是一撚紅自個的本事。
不過這會兒水溶沒必要多說什麼,畢竟得益者是他自個,抿了抿唇,水溶說道:““天上人間”的事情有你們兩個打理,倒是辛苦你們了。”
原本這會館是為了賺些閒錢,不過在杜月嬌與一撚紅這兩個當初的花魁打理下,不說是日進鬥金,但也是收入不菲。
不得不說,那些文人才子的銀子卻是好賺,比起那些個下等的皮肉生意實在是輕鬆得多。
或許說,永遠是得不到的再騷動,才讓那些文人富商們為此豪擲千金。
杜月嬌素手撚著身前散落的一縷青絲,目光複雜地看向那少年,輕聲道:“爺言重了,奴家等還要謝過爺給了我們一處安靜之地。”
會館的人大多數都是教坊司的人,若無意外,她們不僅要與現在一般陪酒敘話,更是要以身服侍,一點朱唇萬人嘗。
也正是因此,會館的姑娘們都是感恩戴德,儘心儘力的做好自個的本份,故而在京城好評如潮,客人也就接踵而至。
水溶聞言笑而不語,他其實沒想那麼多,純粹就是閒著沒事想賺些閒錢而已,若是換到現在於朝堂上有公差,水溶也不會摻和這事。
沒一會兒,一撚紅那張妖媚的臉蛋兒羞紅如霞,雲髻之上斜插的珠釵搖曳不定,隻覺芳心顫栗,一時之間不能自已。
水溶輕緩一口氣,垂眸看著那氣定神閒的杜月嬌,心下不覺好笑,不得不說,嘗慣了美食珍饈,有時候對農家小菜就更為感興趣。
念及此處,水溶也不多言,伸手將杜月嬌拉了過來。
杜月嬌膩哼了一聲,素手不由的搭在少年的肩頭上,嬌媚的臉蛋兒上玫紅點點,綺麗流轉的眉眼見帶著幾許滿足之色,感受著少年的挺拔,芳心訝異連連。
雖說早就知道少年年輕氣盛,可姐妹兩齊心協力的,竟還這般的精神,實在是令人讚歎。
看來這是沒少磨槍。
貝齒輕咬著粉唇,杜月嬌伸手拉了拉癱軟的一撚紅,問道:“你還好吧,實在不行,要不咱們再喊個姐妹來?”
這會兒,她都沒自信了,難得少年來一回兒,豈能不伺候好來。
一撚紅聞言,閉闔的美眸微微睜開一絲,瑩潤如水的眸子白了杜月嬌一眼,輕聲道:“爺若是喜歡,你自個拿主意便成。”
同為姊妹,一撚紅也明白杜月嬌的心思,且不說少年血氣方剛的,讓人有些受不住兒,她們在風月之所待過,自是明白若無新鮮感,哪裡能栓得住少年的心。
水溶見兩人自說自話的,心下不覺好笑,揚手便甩了一巴掌,豐翹變幻幾許,說道:“彆鬨了,真當這會館是爺用來藏汙納垢的地方。”
本來是怡情之所,先是與杜月嬌,然後便是一撚紅,再加人進來,這“天上人間”倒像是用來給自個銷魂的地方。
誠實的講,水溶可沒.他就是打算閒時過來吃酒聽曲,打發時間用的。
杜月嬌膩哼一聲,瑩潤如水的眸子看向少年,眉眼舒緩,輕聲道:“爺,奴家沒與你開玩笑,青宜、小小她們早就眼饞爺哩,隻要爺說一句話兒,就自薦枕席。”
說著,杜月嬌眨了眨眼,問道:“爺是想讓她們誰過來?還是說一塊兒過來。”
水溶聞言,腦袋回憶起青宜那清麗的玉容,小小的嬌俏玲瓏,麵上帶著幾許不自然之色,說道:“好了,不要胡鬨了,有你們就足夠了。”
王府裡一大堆的人兒都有些忙不過來,外麵還立彩旗,就是鐵打的身子都吃不住。
杜月嬌芳心顫動,綺麗的眉眼不由的白了少年一眼,抿唇道:“那那倒是可惜了,以後也不知便宜了誰去。”
其實杜月嬌也能明白青宜等人的想法,她們女人啊就不能遇見太過驚豔的人兒,一旦遇上了,誤的便是終生。
水溶聽見杜月嬌不嫌事大的話兒,眉頭微微一蹙,伸手將杜月嬌翻了個身兒,展露出那雪白的玉背,肌潔如玉。
杜月嬌隻覺芳心一震,忍不住的膩哼了一聲,回眸看著少年勢如破竹的模樣,心下暗啐起來:“說是自個胡鬨,可瞧著眼前的少年可是激動的很,果然啊,爺們都是口是心非的。”
PS:昨天一章會儘快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