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畫柳眉挑了挑,凝視著那玉容憤懣的麗人,冷笑一聲,道:“你喊啊,喊得越大聲越好,最好讓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你與表哥的事情。”
李紈聞言,心下一怔,妍麗的臉蛋兒煞白,美眸瞪圓的看著甄畫,杏眸間?著水霧,大顆的晶瑩順著眼角滑落。
真讓王府的人都知道了,這事她想都不敢想。
甄畫瞧見麗人悲愴,那瑩潤的明眸漸顯空洞,柳眉微微一挑,輕聲說道:“你若是不活了,那蘭哥兒可就可憐了。”
對於李紈,她是算計不錯,但可沒想著讓她死,她的存在就是做表哥的玩意,而那賈蘭是李紈的命根子,她知道拿賈蘭說事,定然能拿捏住李紈。
如若不是知曉李紈有這一弱點,甄畫也不會為了省事兒,如此赤裸裸的算計李紈。
這珠大嬸子可不像那位便宜婆婆,讓她乖乖躺著就躺著,想要折服這李紈,不下一番功夫的話,還真是拿捏不住。
李紈玉容一頓,心兒顫動不已,甄畫說的不錯,她若是死了,那自個的蘭哥兒怎麼辦,先前清醒之後,她也是顧忌此處,所以才不敢質問少年。
揚著破碎的玉容看向甄畫,李紈妍麗的臉蛋兒上蘊著怒氣,咬牙切齒道;“你想如何。”
她算是看出來了,甄畫絕對是有什麼算計,以賈蘭在拿捏於她。
甄畫見李紈雖然是怒火滔天,可聲線卻壓了下來,心下也是了然,這已然算是半妥協了,剩下的就是她給與致命一擊。
輕笑一聲,甄畫嬌媚的臉蛋兒浮上一抹笑意,溫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讓你安心伺候表哥。”
“伺候?”李紈聞言,芳心一顫,萬萬沒想到,甄畫居然讓她伺候那少年,這是什麼意思,當她是爺們的一件頑意不成。
甄畫輕點頷首,也不在意李紈那憤懣的玉容,輕輕柔柔的說道:“沒錯,事已至此,何不如順水推舟,哄得表哥開心了,蘭哥兒也能得到表哥的庇護,從此平步青雲。”
李紈聞言芳心一頓,柳葉細眉下,瑩潤的杏眸微微閃動,旁的她不在意,可是蘭哥兒那兒正如甄畫所言,事已至此,她已然是脫不開身,若能因此讓蘭哥兒得益的話
不行,那她成什麼了,這不是給蘭哥兒抹黑。
甄畫瞧見麗人那略顯糾結的神色,心下亦是了然,彆瞧李紈是貞潔烈女的性子,可再烈的婦人有了軟肋,那都能被訓成綿羊,而李紈最大的軟肋便是賈蘭,為了賈蘭,李紈連命都舍得,旁的又有什麼忍不了的。
思及此處,甄畫語氣放緩幾分,剖析道:“珠大嬸子,以蘭哥兒的聰慧,將來定然能出人頭地,你若是因此而疏離了表哥,引得表哥不快,從而影響到了蘭哥兒,豈不是得不償失,況且蘭哥兒非常喜歡表哥,你又何必糾結,難不成你還要讓蘭哥兒與表哥反目成仇?”
李紈:“.”
母親受辱,以賈蘭素來孝順的性格,豈能善了,可是即便賈蘭是國公府的嫡孫,麵對龐然大物般的北靜王府,那也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
念及此處,李紈心頭一震,妍麗的臉蛋兒煞白無比,暗下決心,就算是自個去尋死,那也絕對不能讓蘭哥兒知曉此事。
這會兒,李紈明白所有的事情都是甄畫謀劃,既然甄畫把王爺支了出去,顯然就是不想讓王爺知曉,兩彎柳眉立了起來,怒視著甄畫,冷聲道:“你就不怕我把事情與王爺說個明白。”
甄畫聞言不以為意,反而對李紈的態度頗感滿意,因為她知道,既然李紈以此威脅她,那就表明李紈無路可走,困獸之鬥罷了。
輕笑一聲,甄畫無所謂的說道:“我是不想讓表哥知道此事,但我也不怕你把事情抖落清楚,實話告訴你,我早就是表哥的人了,淼兒也是表哥的親生女兒,就算表哥知道此事,憑我與表哥的情分,伏低做小的認錯一番,表哥便舍不得怪罪我。”
這些隱秘的事兒,已然無需再隱瞞李紈,她就是要把事情都說個明白,讓李紈明白她在表哥心裡的地位,絕對不是她一個頑意能撼動的。
況且她這番舉動,還不是為了表哥,表哥會訓斥她一番,但絕不會因此而讓表哥厭棄,隻要她沒有觸及到表哥的底線,那就無礙。
李紈聞言,美眸瞪圓了來,妍麗的眉眼間,洋溢著驚詫之色,芳心震動不已。
她剛剛聽見了什麼,甄畫早就是王爺的人,就連淼兒都是王爺的女兒,這怎麼可能,蓉哥兒那兒怎麼回事?
此時的麗人驚詫不已,久久難以回過神來,一時之間仿佛自個的觀念被擊得粉碎,
不大一會兒,李紈緩過神來,甄畫沒有必要以此來騙她,也明白先前王爺說甄畫是自己人的意思,這連女兒都生了,豈止是自己人這般的簡單。
正如甄畫所言,即便她將一切都告知王爺,又能如何?最為重要的是,清白已失,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
甄畫靜靜的看著玉容變幻的李紈,倒也不急著說話,等著她把事實消化,過了好一會兒後,才笑眼盈盈道:“珠大嬸子,考慮的如何。”
李紈芳心一顫,揚著螓首看向甄畫,柳葉細眉下的杏眸閃動,扣在那雪白藕臂上的指尖泛白,似是陷了進去。
這讓她考慮什麼,讓她做王爺的玩意,做一個人儘可夫的蕩婦?
甄畫見狀,兩彎眼睫微微斂了斂,瞥了一眼那床褥的痕跡,臉蛋兒微微一熱,芳心暗啐一聲,伸手輕撫著麗人那雪膩的臉蛋兒,勸解道:“珠大嬸子,你年輕守寡,苦熬了這麼多年,其中的心酸,你自個心裡清楚,眼下你與表哥有了夫妻之實,何不如趁此好好享受女兒家的樂趣,豈不美哉,難不成珠大嬸子剛剛不歡喜?”
李紈聞言,芳心劇顫,那瑩潤的眸子順著甄畫的眸光瞥了一眼,見那床褥上一片的浸濕,妍麗的臉蛋兒漲得彤紅似火,芳心隻覺羞臊不已。
雖說心中悔恨,但先前那一番糾纏,讓她如墜雲端,那種酣暢淋漓之感,是自個從未感受過的,仿佛一瞬間將心中積攢的幽怨全都宣泄出來,渾身輕鬆的不得了。
誠實的說,李紈確實感到歡喜。
話雖如此,但這般羞恥的事兒她怎麼說得出口,麵對甄畫的調戲,李紈偏過螓首,貝齒緊咬著粉唇,一言不發。
甄畫美眸微微眯了眯,捏著麗人的下頜強勢的扳了回來,凝視著李紈那妍麗的臉蛋兒,挑眉道:“珠大嬸子,識時務者為俊傑,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難道還不為蘭哥兒考慮。”
李紈麵對甄畫的強勢,原本想反抗,可聽見甄畫談及賈蘭,積攢的怒火頓時消散於無,柳葉細眉下,那雙瑩潤的明眸飄忽閃爍,似是以此來表達自個最後的倔強。
甄畫見狀蹙了蹙眉,表哥還在外麵等著,留著她的時間不多了,她可沒心情與李紈僵持。
念及此處,甄畫美眸閃了閃,鬆開捏著麗人下頜微微用力,冷聲道:“好,珠大嬸子的氣節我佩服得很,就是不知道蘭哥兒知道他有這麼一個不知廉恥的母親,作何感想。”
李紈芳心震動,妍麗的臉蛋兒煞白無比,婉麗的眉眼間透著驚恐之色,忙不迭的說道:“彆,彆告訴蘭哥兒。”
要是蘭哥兒知道此事,她想都不敢想,更讓她擔心的是,若是蘭哥兒因此而與王爺起了隔閡,且不說前程之類的,怕是連命兒都難保了。
思及此處,李紈芳心驚恐,也不顧體統什麼的,說道:“我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隻要你不要尋蘭哥兒的麻煩。”
甄畫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眉眼間洋溢著得意之色,拍了拍李紈那雪膩的臉蛋兒,笑道:“這就對了,好好聽話,蘭哥兒自有一片天地。”
說著,甄畫從繡榻起身,整了整領口,淡然道:“收拾收拾心情,我去請表哥進來,不要讓表哥察覺什麼,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哼,後果自負。”
李紈嬌軀癱軟在繡榻上,也沒心思在意春光外泄,那雙明眸凝視著甄畫離去的背影,黯淡無光,芳心慘然無比。
她知道,自個這一輩子,已然陷入泥沼之中,怕是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