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爽的秋風透過軒窗吹了進來,卷動繡著點點灑珠銀線海棠花的圍帳,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黛玉素手攥著床褥,皙白的臉蛋兒上浮著兩抹玫紅暈團,兩彎緊蹙的?煙眉隨著心中悵然的宣泄,漸漸舒緩開來,檀口微微,隻覺混身沒一點兒氣力。
水溶凝眸看著嬌軀顫栗的少女,俯身湊到少女那晶瑩的耳垂邊,附耳低聲道:“細水長流,顰兒將來會是個持家的好手。”
黛玉初始還以為少年是誇獎於她,可轉而一想,心思敏捷的她猛然便回過神來,閉闔的美眸睜開,那張皙白的臉蛋兒玫紅一片,芳心隻覺羞窘,急聲嗔惱道:“你你欺負完人,還取笑我。”
她原就推拒的,可賴不住少年的糾纏,現在隨了他的意,反過頭便取笑自己,哪有這般的不講理的事兒。
自己原是給人取笑的。
水溶聞言不以為意,對著黛玉那玫紅的臉蛋兒“吧唧”一口,輕聲道:“哥哥喜愛你還來不及哩,怎麼會欺負你。”
“你惡心人。”黛玉素手擦著被少年親過的地方,玉容羞惱,這人剛剛才.轉頭便親自個,也不嫌臟。
對於少年所言的喜愛,黛玉自是心裡清楚,若不是這份喜愛,她會讓這潑皮無賴的少年這般的欺負?
水溶凝視著麗人羞惱的玉容,輕笑一聲,伸手輕輕捏著少女潔白的下頜,打趣道:“剛剛還滿心的歡喜,這會兒顰兒就嫌棄起來,白瞎我這麼儘心的伺候,真真是個小沒良心。”
黛玉聞言,芳心顫動,俏麗的玉顏玫紅如霞,兩彎?煙眉下,那雙晶瑩的明眸盈盈如水的,眉眼間滿是羞臊之色。
正如少年所言,先前她的確是歡喜,可是這話她怎麼說的出口,而且少年也的確沒嫌棄過她,視她如珍寶一般,讓素來口舌伶俐的她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哼,就知道欺負人,不理你了。”黛玉偏過螓首,羞的不敢再與少年對視,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水溶瞧著少女俏皮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旋即斜躺在少女的身旁,捉著黛玉那柔膩的小手,溫聲道:“顰兒,哥哥我素日裡要忙著公務,冷落你了。”
黛玉聞言,芳心微微一暖,本想抽離的小手頓了頓,任由少年捉著,抿了抿粉唇,輕聲啐道:“我可不是寶姐姐,哥哥少來哄我,你做什麼去了自個心裡有數。”
誠然,少年的確是有公務處理,但絕對不至於忙得不得閒,今兒個在“鳳儀庭”,明兒個便在“蘅蕪苑”,後兒個又去了“天香樓”,她這“瀟湘館”,怕是少年臨時想起才過來的。
也是,誰讓其他的姐姐妹妹都比她有趣。
水溶:“.”
這換成元春、寶釵她們,聽見水溶這話還不得滿心歡喜,偏偏黛玉就是特立獨行,直接把話給戳穿來,讓水溶落了麵子。
不過也就是黛玉這份真性情,才體現出林妹妹的率真可愛。
伸手輕撫著少女的玉肩,水溶輕聲道:“跟了我,委屈顰兒了。”
對於黛玉而言,她渴望的是獨一無二的愛情,與這世道格格不入,反觀原本是異類的水溶,卻給不了黛玉想要的唯一。
黛玉嬌軀一顫,兩彎眼睫斂了斂,抿了抿粉唇,回過身子,將螓首靠在少年的懷中,低聲道:“哥哥,我不委屈。”
說著,黛玉蔥白的指尖在少年的身前劃著,眼睫下的明眸閃動,語氣幽幽道:““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哥哥心兒能有小妹一塊淨土,小妹就心滿意足了。”
誠然,眼前的少年與她幻想中的有所不同,然而少年對她的意義不同一般,便是爹爹離去之時,少年的陪伴讓她銘記於心,方希那更是湧上一股難言的暖意。
從那時起,她就知道她的生活裡不能缺少少年,故而在水溶談及嫁人時,黛玉的反應才會那麼激烈,而當知曉少年對她有異樣心思之時,芳心羞臊之際,心底深處又止不住的歡喜。
若是哥哥的話,那她可以遷就的,不覺委屈。
水溶垂眸看著窩在自個懷中的少女,雖看不清黛玉的神色,但也知少女能說出這番話兒來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一時之間讓水溶默然無語。
坦率純真的林妹妹,一旦將心給了人,那就是剖心掏肺。
水溶一手摟著黛玉苗條的腰肢緊了緊,一手捉著少女柔膩的手兒放在心口,湊在少女那潔白的額間點了點,溫聲道:“哥哥的心兒,顰兒難道不相信?”
黛玉感受著少年的溫柔,芳心湧上一抹羞意,聞得少年之言,心兒又甜蜜起來,兩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黛玉那雙璀璨的眸子盈盈,抿了抿粉唇,指尖點著少年的心口,抬眸輕聲道:“哥哥這般的花心,讓人怎麼相信。”
其實她是相信的,隻是嘴上就忍不住的擠兌兩句,誰讓這人就是花心蘿卜。
水溶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看向黛玉那張熏紅的臉蛋兒,目光一動,與黛玉的相處,讓他感受到了戀愛的氣息,輕鬆自然。
黛玉對上少年閃動的目光,好似擇人一般,芳心羞澀,微微垂著螓首躲避開來,玫紅的暈團彌漫在臉蛋兒上,明豔動人。
哥哥怎得就這麼癡迷她。
忽而,黛玉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垂眸而望,兩彎?煙眉下,那雙瑩潤如水的明眸微微瞪圓了來,心尖兒顫動不已。
美眸閃了閃,黛玉貝齒輕咬著粉唇,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顫著聲兒道:“哥哥,要不小妹伺候.”
少年的心意,黛玉已然感受到了,既然他都不嫌棄自己,那自己怎麼能嫌棄於她,所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如何能忘恩負義。
聲若蚊蠅的,讓水溶聽不大清楚,不過他明白黛玉話中的意思,伸手輕輕抬著少女的下頜,凝視著少女那張明媚的玉容,輕聲道:“顰兒剛剛說什麼?”
黛玉芳心羞臊,忙扭過螓首脫離少年,羞惱道:“沒什麼,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她真是魔怔了,怎麼就提了這麼一嘴兒。
然而水溶卻不打算放過黛玉,捉著黛玉的小手兒探了下去,俯身湊在少女那晶瑩的耳垂邊,輕聲喚道:“顰兒~”
黛玉聽見少年這一聲輕喚,隻覺心兒都酥軟下來,似蹙非蹙的?煙眉下,璀璨的明眸盈盈如水,貝齒輕咬著粉唇,螓首漸漸落了下去。
他都這麼辛苦了,自己也該投桃報李才是。
黛玉素手顫抖的解著,凝視著少年,美眸微微瞪圓,一時之間躊躇不前,晶瑩的眼角閃爍熒光,有心退卻,然而對上少年那期盼的眼神,心兒軟了起來,終是湊了過去。
水溶目光一凝,看著圍帳上的海棠花,清秀的麵容帶著幾許不自然,眉頭時蹙時緩。
少女的情感真摯,然而卻懵懂青澀,宛若公園池水邊的小貓兒一般,一點兒技巧都沒有,反倒是讓水溶頗受折磨。
輕輕歎了一口氣,水溶也不能視若無睹,隻得言傳身教.
“咳咳.”黛玉捂著粉唇輕咳起來,似是老毛病複發,那皙白的臉蛋兒漲得彤紅似火,兩彎眼睫顫動,羞惱的瞪著水溶。
他怎麼不打一聲招呼就真真是惱人的很。
水溶凝視著少女羞惱的玉容,輕咳了一聲,伸手將少女攬入懷中,溫聲安撫道:“顰兒,為難你了。”
黛玉順勢將螓首靠在少年的懷中,臉頰滾燙,美眸粲然如虹,清聲道:“哥哥以後不許不要我了。”
她都做了這種心驚肉跳的事兒,要是哥哥不要她了,那真不如一頭撞死。
水溶笑道:“顰兒說什麼胡話,哥哥怎麼會不要你,隻要哥哥在,就絕不會讓顰兒餓著。”
這般坦率真誠的少女,水溶怎麼可能會不要,至於黛玉這尖酸刻薄的性子,其實放寬心的話根本就不用介意,甚至於在水溶看來,這是生活的一點情趣。
旁的不說,林妹妹為何不擠兌彆人?還不是因為黛玉不在乎旁人。
不要林黛玉,誰能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