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禁軍皆錯愕,紛紛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而那處的禁軍,也在一臉驚愕後不動聲色地退後兩步,那說話的那人給孤立了出來。
而趙暘聽到這話,才意識到出了紕漏,於是他朝那人招了招手:“過來說。”
那名禁軍硬著頭皮走上前,抱拳道:“吳勇見過指揮使。……指揮使,我並非是想冒犯你,隻是……”
他瞥了一眼種諤,針對的是誰一目了然。
趙暘自然看得出這位叫做吳勇的禁軍這是嫉妒種諤一來就能出任副指揮使,儘管這家夥聲稱並不是想冒犯他,但這情商確實不高——種諤是他趙暘請來的,質疑種諤,不就是冒犯了他麼?
就在趙暘考慮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時,從旁種諤一臉驚訝問道:“指揮使,我聽這位弟兄的意思,似隊將、都頭等職務,要以相撲的方式決出?”
“唔。”趙暘點點頭,將事情經過一說:“……先前我承諾過,我治下之軍賞罰分明,有能力者居之。”
種諤聽罷笑著道:“既然如此,我願與諸兄弟公平競爭。”
趙暘一愣,欲言又止。
似乎是看出了趙暘的猶豫,種諤豪爽且自信地說道:“我自幼生長於軍營,那時我父營中亦盛行相撲,軍士皆以此為樂,那時我尚年紀,不及八歲便在旁觀摩,數年累月,亦自詡熟諳此技,此次不妨拿出來與諸位弟兄切磋切磋,誰若能勝過我,副指揮使一職拱手相讓;但若無人能勝過我……”
他環視周遭的禁軍,笑著道:“那就不怪我愧領此職!”
諸禁衛見種諤如此自信豪邁,紛紛交叫。
見此,趙暘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由五郎暫代副指揮使一職,吳勇,你意下如何?”
名為吳勇的禁軍亦對種諤刮目相看,抱拳恭敬道:“小的沒有異議。”
“好,那就這麼辦。待過幾日我準備好酒菜,我等好好慶祝一番。”
“好!”數百禁軍齊聲歡呼。
之後,趙暘下令諸禁軍解散,隨即轉身囑咐種諤道:“五郎,這五百人我就交給你了,近幾日內,我可能無暇再赴軍營……”
種諤之前聽曹佾提及過,自然也知道是什麼原因,正色道:“正言放心,營中事務便交給我,定不會讓正言操心。……反而是正言那邊,還請多加小心。”
“唔。”
趙暘點點頭,隨即與種諤告彆,和曹佾一同離開軍營。
在離營的途中,居住在附近一帶的其他軍團的禁軍似乎是得到了消息,紛紛出來張望,雖不好過於靠近,但人數著實不少,這令王中正等人心中愈發擔憂。
怕是正如曹佾所言,趙暘昨日那一番言論已傳遍軍營,甚至,已經擴散到了營外。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