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保馬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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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習完返回城內的途中,宋方官員滿麵春光、談笑風聲,而蕭孝友、蕭古和、邱洪等一乾遼使卻好似霜打的茄子,蔫頭耷腦,徹底失了聲。

“此不亞於一場大捷!”

在回到垂拱殿內後,趙禎當著陳執中、文彥博、宋庠、龐籍、高若訥、葉清臣、範仲淹等眾人的麵盛讚趙暘:“趙暘,此次你做得很好,尤其是那‘最後一聲響’,著實令人驚歎。”

龐籍笑著附和道:“官家,趙正言說了,那叫‘虎嘯龍吟’。”

“對!虎嘯龍吟,這名字取得好!那就是我大宋的虎嘯龍吟!”官家一臉興奮地稱讚道。

諸位相公紛紛附和恭賀,因為心中喜悅,亦不乏奉承官家、稱頌宋國之詞,就連和趙暘關係最差的文彥博,也難得說了兩句中聽的,唯獨範仲淹對火藥彈、技術司等皆一無所知,有心詢問又怕掃諸人興致,有些尷尬地在旁賠笑,稍顯格格不入。

“哪裡哪裡。”在諸君臣的稱讚下,趙暘亦是心情大好。

待等興奮頭過後,對財政最為敏感的三司使葉清臣便忍不住道:“今日演練,果真是震人心魄,卻不知花了多少錢?”

這話一出,官家未退的興奮勁戛然而止,轉頭看向趙暘。

趙暘早猜到有人會問,撓撓臉道:“我出個題給官家與諸位相公解解悶……此次動用火藥彈八百顆,其中火彈與煙彈各占二百顆,火藥用量,火彈三斤,煙彈兩斤;剩下四百顆,爆彈三百顆,子母彈一百顆,爆彈每顆火藥用量為十斤,子母彈……大致是二十斤,敢問,這八百顆火藥彈共用火藥幾何?”

“……”

殿內一片寂靜,幾位相公大多哭笑不得地看著趙暘,其中就屬官家麵色最差,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若葉相公來答?”宋庠似有深意地對葉清臣道。

“那就獻醜了。”葉清臣雖隱約感覺到宋庠的敵意,但身為三司使,他也不好退縮,估算一番後答道:“如趙正言所說,火彈當用火藥六百斤,煙彈四百斤,爆彈三千斤,子母彈兩千斤,合計六千斤火藥。”

“不愧是三司使!”趙暘撫掌讚歎。

在葉清臣啼笑皆非之際,官家氣道:“還有心和朕及諸位相公逗悶子呢?快說,究竟花了多少錢!”

趙暘攤攤手道:“據我技術司從城內各坊市購入的價格的平均值來算,一斤火藥約一千四百文……”

“八千四百貫?”葉清臣試探道。

“不愧是葉相公。”趙暘豎起大拇指稱讚道。

話音未落,文彥博幽幽道:“不對吧?那最後一聲……虎嘯龍吟呢?”

趙暘右手一抬:“翻一番。”

“什麼意思?”趙禎狐疑道。

“意思就是……”趙暘聳聳肩道:“那座土丘下也差不多埋了這個數量的火藥。”

你在那座土丘下埋了六千斤火藥?

諸位相公驚得倒吸涼氣,而趙禎則是另一方麵的震驚,揪著自己胸口衣襟駭然道:“一萬六千八百貫?!僅為一個下午,你花了一萬六千八百貫?!”

“不止。”高若訥在旁麵無表情道:“官家忘了還有六百套軍士用甲胄,及十匹戰馬……儘管那六百套軍士用甲胄為二十年前造物,但當時造價亦要二十六貫另五百文,折價姑算為二十貫,即一千二百貫;至於戰馬,今馬市三十貫一匹,然戰馬卻近百貫,十匹即近千貫,換而言之,還要再加二千二百貫。”

趙暘瞥了一眼高若訥,幽幽道:“小高啊,你這麼背刺我,會讓我很不高興哦。”

高若訥又羞又怒,卻又不敢發作,漲地麵色通紅,令在場諸人心下暗笑,唯獨範仲淹驚訝疑惑。

“對對。”趙禎更為震撼,色變道:“還要再加上二千二百貫,即一萬九千貫!……之前你不是說五千貫麼?”

“五千貫最多買五千斤火藥,臣覺得不夠震撼嘛……故臣翻了一番,動用了一萬兩千斤火藥,是否很是震撼?”

在眾人哭笑不得之際,趙禎也氣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怒極反笑道:“虧你能在這麼短的時日內湊足一萬二千斤火藥,城內諸坊市的火藥怕是都被伱搬空了吧?”

趙暘毫不在意趙禎的諷刺,笑道:“官家這就小瞧汴京了不是?如此繁華汴京,城內煙火坊市何止百家,臣每家購一百斤,就有一萬斤了,就是價格有所浮動,從最初約八九百文一斤飆升至一千六百文,然時間倉促,臣也隻得咬咬牙,忍痛購入……”

趙禎氣樂了:“一咬牙,忍痛購入一萬兩千斤?你再咬咬牙,朕的內庫都要被你搬空了!”

“官家息怒,官家息怒。”龐籍出麵打圓場道:“趙正言此番花得錢確實稍多……但成效亦斐然,這兩萬貫錢砸進去,契丹又豈敢再提增幣割地一事?”

葉清臣亦幫著勸說官家:“若是最終無奈答應契丹增幣五萬銀絹,僅一年便遠超趙正言此番花費了……臣也認為值當。”

聽葉清臣身為三司使也這麼說,趙禎麵色稍霽,隨即試探道:“然這筆錢卻是由朕內庫撥付……既是國事,是否當走三司衙門?”

“嘿嘿。”葉清臣乾笑兩聲道:“唯有官家這樣的明君,才能獨具慧眼挑中趙正言這等棟梁,不惜耗費內庫錢財,此乃仁賢之君所為……”

緊接著便是一通奉承歌頌,堵地趙禎不好意思再找三司衙門索要這筆錢。

雖說區區兩萬貫對於官家來說也不是什麼大數目,更遑論三司衙門,但這種先例不可開,葉清臣身為三司使,那更是絕不可能答應的,否則日後、或下任君主也管三司索要錢財,那他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有苦難言之餘,趙禎沒好氣地斥責趙暘:“敗家兒,僅半日便花了朕近兩萬貫!”

趙暘撓撓頭,大概他也覺得花的數額確實有點大,倒也不好意思變色,攤攤手道:“是官家叫臣務必要震懾遼使的……俗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不舍得花錢,如何能震懾住遼使?”

“那你殺馬做什麼?你不知我大宋缺戰馬麼?”

“因為遼國騎兵他騎馬啊,他若騎羊那我就殺羊了。”趙暘一臉理所當然,懟地趙禎說不出話來。

殿內諸位相公皆被這番對話逗笑了,唯獨範仲淹有些驚異於趙暘對待官家的態度,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咳嗽一聲,葉清臣忍著笑拱手道:“關於戰馬,臣正好有奏……”

說著,他的神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日前官家招臣商議戰馬之事,那時臣便奏過群牧司之弊病,占據良田九萬餘頃,每年投入錢財以百萬計。然太平年間每年才得馬三四萬,遇有緊急征調,大多數馬還不可用。……臣回去後苦思冥想,深以為,若想要不費錢財而又儘快得到戰馬,不如在河北、河東、陝西、京東西五路所轄地區行‘養馬代役’之策,家境殷實戶每戶交一匹馬,中等戶兩戶交一匹馬,養馬的人少抽一個壯丁。照此辦理,朝廷不費什麼力,就可得到二十萬匹戰馬。”

趙暘驚疑地看向葉清臣,心下暗道:這不是王安石的保馬法麼?原來是葉清臣先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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